就這樣,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余寧霞一行人的馬車順利的走出了柳青府,朝京城方向邁進。
與此同時,各國的使者團也紛紛接收到消息,踏上了前往寶象國吊唁的征程。
彼時,距離先皇駕崩,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之久,舉國上下一片哀嚎,一切婚嫁喜事全都停止,老百姓們也都主動的換上素衣,悼念這位在位僅二十五年的先皇陛下。
被困在錫山縣的南宮衍狼狽不堪的回到平陽王府后,遭到了平陽王強烈的指責,可憐南宮衍有苦說不出之際,平陽王卻病情突發,一下倒地不起。
這下,別說進京了,整個平陽王府已經亂做一團。
再說巫家,巫家自打和巫柯斷了聯系,知道被巫柯所下過蠱的人接二連三的玉石俱焚之后,便直覺的認為他已經死了,再加上寶象國的朝政突變,逼得他們不得不撤回所有據點,靜等下一步的指示。
淑妃母子、皇后母子以及其他對皇位有所覬覦的也都因先皇的喪事,全都擱置下來。
南宮瑾作為新一任的皇帝,帶領著自己的兄弟以及文武百官們,每天都要跪在先皇的靈位前守靈。
先皇的遺體已經下葬,時至六月間,一年當中最熱的一個月,遺體自然不能多存放,過了頭七之后就列隊送去了皇陵。
時間一晃,距離先皇駕崩已過去半月,南宮瑾總算騰出時間去審問皇后了。
這期間,他每天不是忙著先皇的喪葬,就是忙著處理朝堂上的奏折,以及新帝所要面對的各種交接、對接儀式,當然,還要準備迎接各國的使者團,可謂腳不沾塵!
每天睡覺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即便如此,也不忘騰出時間跪在先皇的靈位前守靈。
如今,他總算有了空余的時間,可不要先處理一下已經被他暴曬了半個月,餓的面黃肌瘦,宛若乞丐一般的皇后娘娘,哦不,先皇后了。
新帝繼位,她頂著所有過往人鄙夷的目光癱在籠子里,每日只給一頓飯的日子,熬的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險些崩潰。
可比起這些身外之物,最讓她寒心的還是李家和兩個兒子對她的態度。
這么久了,兩個兒子也就只在最初的幾天過來看過他,李家人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這讓盼星星盼月亮都要盼著找人訴苦的皇后一天比一天絕望。
她不明白,為什么南宮瑾抓了她,卻不審問她,更加不明白,為什么對外,他們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哪怕她是個死刑犯,也要有罪名吧?
可是從頭至尾,無論她接收到多少異樣的目光,朝廷方面,始終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是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被關在籠子里的人是她,而非別人。
直到這一刻,看到南宮瑾一襲龍袍加身,豐神俊朗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才明白,她等的這一天,終于來了。
然而,她都已經跪在他面前近半個時辰了,上面的人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這讓皇后很是憤怒,再怎么說她也是一國之母,是南宮瑾的嫡母,是他的長輩,他怎么可以以這樣的方式羞辱自己?怎么可以?
可等她抬起頭,試圖找他質問之際,卻被南宮瑾橫掃過來的冰冷目光嚇得通體就是一寒。
“你是不是在想,朕為什么要將你關起來?還不對外給出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