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享受父母疼愛的水藍鳳,聽了沈毓的話臉色瞬間就是一白,緊跟著從父親的懷里跳了出來,對著自己的父母,用力的點了點頭。
“爹,娘,你們,你們就真的沒設身處地的為姐姐想過嗎?姐姐她,真的很不容易!”
怎么個不容易法,不需要她一一匯報,他們也門清,因為這些年,他們雖然不在余寧霞的身邊,但對于她的事,卻是比誰都要清楚,說他們不上心吧,又說不過去,可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還真的與上心搭不上邊,總之看起來很別扭的表現方式。
沈雯靜被自己的侄兒這么一嗆口,臉上的笑容一僵,當即斂下眸,沉默著坐在了一旁。
水冥看她這樣,就知沈毓觸動了她心下最敏感的那根神經線,也知她是在埋怨自己,更是在自我懲罰。
而之所以造成現下如此尷尬境地的元兇,就是他水冥本人。
水氏夫婦的沉默,讓王夫婦很是尷尬,兩人狠狠的瞪了沈毓一眼,示意他說些什么。
沈毓也有些后悔自己說話太過直白了些,尤其姑姑似乎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雖然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看姑姑費勁千辛萬苦的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看霞兒一眼,也不像是鐵石心腸之人,當即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姑姑,都是侄兒的錯,侄兒知道,您一定是有苦衷的。”
“傻孩子,你何錯之有?你說的沒錯,是我太自私了,當年我但凡再堅持一下,霞兒也不至于~”說到動情處,眼淚便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水冥一見夫人落了淚,心就跟著一抽一抽的疼,他高大的身軀往沈雯靜身前一蹲,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傻瓜,你何錯之有,真正的源頭在于我啊,如果你舍不得,咱們這就去認了她可好?”
沈雯靜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什么叫我舍不得,難道你就舍得了?”
“好好好,我說錯了,我怎么可能舍得了,我這不是在想解決的辦法嗎?”
沈雯靜恨恨的瞪著他:“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娘倆至于分別這么多年嗎?你現在身份恢復不了,你要如何認她?你拿什么認她?難道你要讓她和我一樣,來個假死脫身,金蟬脫殼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們娘倆為了你,舍棄的太多太多了!”
沈雯靜怎么會沒有怨氣?
只不過這些年隱忍的太好了,可是如今在娘家的地盤上,又剛剛見過了余寧霞,她那顆平靜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多年來的憋屈與痛苦,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爆發。
水冥自然知道她的脾性,她罵他就應著,她哭了他為他擦淚水,總之,那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比誰都要老實。
偏他越是這樣,沈雯靜就越是發泄不出來,最后,仿若所有的脾氣都發泄在了棉花上,無力極了。
索性撐著腦袋,疲倦的靠坐在椅背上。
水藍鳳和沈毓不知這當中的隱情,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選擇了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