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觸身的溫度,讓他整個人一愣,緩緩的低頭,埋在他胸膛之上低聲啜泣的女人,明顯不是余寧霞,目光聚焦到中心點之后,他猛地推開身前的女人,踉蹌著往后退,可因用力過猛,竟然撞到了床頭,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沒丁點力氣,怎么也動彈不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費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拉開了與那人的距離,之后撫著自己快要炸裂的頭,沙啞著聲音問:“你,你是誰?”
那女人也是個戲精,一看這等架勢,當即梨花帶雨的哭的好不傷心,一邊哭,還一邊可憐兮兮的控訴南宮瑾的罪行。
“皇上表哥,您怎么可以說出這么不負責任的話,你的蠱毒復發,是我幫你解了毒,你剛剛,你剛剛明明還在呼喚人家的名字,怎么這會子卻不認識人家了?”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這身上,全都是被你給弄出來的於痕……,”
暗衛們越聽,越尷尬,越聽,越覺得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尤其,他們家主子到現在好似還沒發現他們的存在,不知道現在走,還算不算數?
南宮瑾被女人這么一控訴,好似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好死不死的,還瞄到了女人幾近**的身子,頃刻間,腦子里好似有什么炸裂了一般,痛的他抱著頭翻滾到了一邊。
女人不顧自己**的身體,慌忙朝他撲過去,而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的余寧霞,安靜的將那只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她掃了眼暗五等人,緩緩的轉過了身。
暗五心下一慌,就要去扶她:“夫人!”
余寧霞面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由著兩位早已臉色發白的婢女攙著她轉過了身。
而在龍榻上的南宮瑾,冷不丁聽到暗五的聲音,在痛苦的夾縫中緩緩抬起頭,卻只看到余寧霞漠然轉身的那一瞬間,再然后,他的大腦在‘呲’的一聲嘶鳴聲后,便再也沒了意識。
如此,乾坤殿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而余寧霞,卻是來來往往的人里面,走的最為沉穩的那一個。
看似沒有異狀的外表下,唯有兩個婢女能夠感受的到,她握著她們的手有多么的疼,多么的緊,那手掌心的汗,還有冰涼的手,更是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與絕望。
明明是在出汗,可是身體卻一陣陣發冷。
明明對著那些對她行禮的宮女太監在笑,可是她們卻知道她的笑容中卻含著對某人的失望。
明明是在用自己的腿走路,可她卻沒有知覺,宛若行尸走肉。
余寧霞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王府,她呆坐在花園里的石凳上直到天亮。
在這期間,她不住的懊悔,為什么要進宮?為什么要腿賤的進宮去看他?為什么?
她無數次的反問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得到的答案,卻讓她的眼淚再也憋不住的往下落。
昨晚暗一離開之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眼皮一直在跳,心跳也越發的不安穩,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加之剛剛暗一躲避的神色,總讓她覺得很有可能是南宮瑾出事了。
聯想到之前得知他中了蠱毒,便再也坐不住了,連夜坐著馬車拿著南宮瑾曾經給她的令牌,一路不耽擱的往宮里面趕。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居然會是這樣狗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