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火真的是他們放的,被這些人這么堵著、罵著或許只是心里煩躁,可關鍵在于,他們壓根兒就沒做什么,火是人家自己點的,可你說出來有人信嗎?說不定被罵的更慘,憋屈啊憋屈死了!
“閉嘴!”終于,當周圍的喧鬧聲達到一個臨界點之時,為首的漢子終于忍不住對著這些婆娘們大聲喊了一句。
此聲一出,滿場剎那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著他。
男人冷著一張臉,對著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手勢,那些救完火累的躺在地上不動彈的手下們,糊著一張張花貓臉,氣喘吁吁的站了過來,排成了兩列。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熏味兒,和被水澆滅之后的殘垣斷壁,對比之前干凈整潔的院子,現而今的小院兒算是徹底廢成了墟。
那人清點完人數之后,就想帶隊離開,本以為事情鬧到這等尷尬的境地,雙方都不會再說什么了,哪里想到,柳意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等一下。”
那人腳下一頓,深吸一口氣,干澀的聲線隱隱的壓抑著什么。
“不知這位柳夫人,還想做什么?”
柳意在柳月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的對視著。
“閣下就這么的走了?連句話也沒有?據我所知,你剛剛明明已經派人前往官府了,而且人也回來了,這么說的話,你們的搜查令什么的,已經批準了,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要以什么罪名將我帶走了?”
那人深深的看了柳意一眼后,漠然的道:“看來柳夫人非常想去縣衙里坐一坐。”
柳意淡掃了他一眼,“你錯了,我是想看看你究竟要以什么罪名將我帶走,我男人沒了,剛剛置辦下來的家也沒了,就連他給我留下來的,能證明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據,也沒有了,如今,你們什么話也沒有,就想一走了之了?這我可不愿意,我的孩子也不愿意,今天不給個說法出來,你們別想離開!”
那人詫異的看向柳意,顯然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難纏到這等境地。
“證據?什么證據?”
柳意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當然是我男人戰死沙場后官府出具的文書。”
黑衣人一聽這個,表情一下子變得青紅交錯起來:“柳夫人,現在我算是明白過來了,合著你來這么一出,為的就是這什么文書吧?看來我對你的懷疑是沒有錯的,你的確有問題!”
柳意看著對方瞬間猙獰下來的臉,她凜然無畏的對上他陰沉的目光,淡然自若的道。
“我有沒有問題,不是你說了算,是官府說了算,我的家被你們毀了是事實,我男人戰死沙場也是事實,你在沒有任何賠償的情況下就想離開這里,豈不是癡人說夢?”
“今天若是沒有這么多鄰居幫忙,被點燃房子的何止我一家,難不成你們執行個任務,我們老百姓配合的同時,還要把自己的房子折進去?我倒想問問,你們究竟是哪一家的手下?”
黑衣人們聽到這里,直恨自己剛剛為什么沒有將這家人統統殺掉殺干凈,以至于而今給自己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他們是殺手沒錯,可他們并非江湖上那種職業殺手,而是官宦人家豢養的暗衛,所以沒有那么的冷血無情,而也恰恰因為此,失去了先機。
結果可倒好,本想算計別人,誰曾想到反過來被人家給算計了,這下可掉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