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跪,嚇了沈雯靜一大跳,連忙后退幾步,想要躲開他的大禮。
可是南宮瑾卻在這時開了口:“靜姨,”
一聲靜姨,喚的沈雯靜身軀一震,記憶的閘門一下被打開,兒時的影像一點一滴的聚集在腦海里,鼻子一酸,就有落淚的跡象:“你干什么,趕緊起來,我不需要你行如此大的禮,”
帶著心酸與哽咽的聲音,讓南宮瑾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對不起靜姨,我沒有承擔起做丈夫應盡的責任,沒有照顧好霞兒,讓她為我吃苦受累了這么多年,我對不起您,也對不起她,更對不起我的孩子,您說得對,現在的我根本就沒能力照顧好她們,所以我,選擇離開。”
離開?
沈雯靜眸光倏地一亮,但轉而,卻又沉了下來,這么快就放棄了?南宮瑾啊南宮瑾,看來你對我女兒的心,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然而,南宮瑾接下來的話,卻讓沈雯靜重新認識了他。
“但我的離開并不意味著放棄,我的身體情況您知道,此次來東海,也是想要尋找藥引,沒想到無意間知道了霞兒的身世,才會迫不及待的趕過來想要見她。”
“但是這一刻,我才想明白,如果我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又有什么資格肩負起她們母子三個的責任呢?所以我會離開,等我健康歸來之后,再來帶走我的女人,希望那個時候,岳母大人能給瑾兒一個機會,一個用后半生贖罪的機會!”
話落,南宮瑾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沈雯靜面前,在她怔楞的目光下,又深深鞠了一個躬,而后,才在眾人的目光下,帶著自己的暗衛,離開了。
隨著他們的離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周圍的人聽到了這么個驚天大秘密,誰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打擾了女主人。
而沈雯靜也在這片安靜之下,漸漸的找回了理智。
等她回過神兒來,意識到這些人目睹了這一切后,淡淡的說了句。
“今日之事,如果有半個字流傳出去,在場所有人,統統都得死,明白?”
雖然她的聲音綿軟無力,但卻無人敢小覷這位看似綿軟,實則氣場十足的夫人的話。
當即齊刷刷的跪地:“屬下(奴婢)等領命,請夫人放心!”
沈雯靜一個人獨坐在花園里,直到天亮之前,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房。
南宮瑾的突然造訪,給了她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卻侵入她的骨髓,讓她日日夜夜都飽受自責與悔恨之痛。
沒過幾天,沈雯靜便病倒了。
余寧霞并不知道那晚發生的事,在沈雯靜的封口令下,侯府里也無人敢將這件事透露給她。
直到沈雯靜病倒,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普通的風寒,但是隨著病情越來越嚴重,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來往的太醫也診斷不出,只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