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詫異的看著水冥:“皇弟,你在說什么?什么叫最后一次,難道你忘記族譜。”
“別再該死的跟我提什么族譜,這次能不能回得來還不一定呢,提族譜做什么?逼著我們一家繼續為皇室當牛做馬,犧牲奉獻?抱歉,臣弟恐怕沒有那等的覺悟了,也不想再被族譜逼著做我們不想做的事了,皇上同意了,我們就去,不同意,就直接下旨將我們一家推出去斬了吧!”
任靈帝再鎮定,也無法相信,面前這位充滿戾氣的男人,會是昔日里那個對他恭敬有加的皇弟,他睜大眼睛看著他,眸子里寫滿了怒意:“皇弟,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水冥不以為意的把眼睛一瞇,寒意森森:“皇帝對臣弟無情,臣弟自然也要無義,哦不,這些年我為皇室所奉獻的,似乎加起來比皇兄你還多吧?你奴役我就夠了,現在竟然連我的兒子和女兒都不放過?我這做父親的若是再不說點什么,那才是真正的窩囊!”
“你想讓我們一家子都去為你沖鋒陷陣,可以,我同意了,但是你得拿出點誠意出來,寫下一個放行書,我們自然心甘情愿的去為你們達成最后一次愿望,當然,成了,咱們皆大歡喜,若是不幸我們父子女四人都死了,那就煩請皇上您,放過我的妻子和大女兒,在此,皇弟向皇兄行大禮了……,”
一番話有理有據,鏗鏘有力,說的靈帝面紅耳赤,好不憋屈,偏偏,人家說的是事實,他連反嘴的機會都沒有,尤其在聽他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高漲的怒火瞬間被澆滅,聯想巫族到現在都無可奈何的蠱毒,皇弟他們一家前去,兇多吉少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可自己做了什么?
一瞬之間,他沉默了……
水冥就這么直挺著脊梁,一臉冷漠的注視著他,那眼神太過凌厲,讓他不敢與之對視,即便是對上了,也會心虛的別開,要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靈帝并不想這么咄咄逼人,可縱觀整個朝堂,大部分的人都被巫族動了手腳,他能用的人全是皇氏內部的人,偏偏有老祖宗的規矩在,只有嫡氏一脈才有資格學習蠱術,這嫡氏一脈自來子嗣凋零,有了先前的侄子隕落,現在能讓他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當然,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他的嫡子只有兩個,派誰去他都不舍得,庶子又不堪重要,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水冥一家能為他走一遭,可沒想到,這話一說出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自來對他言出必從的皇弟,破天荒的對他起了反意,他知道,他這是心寒了,換作是他,他心里也不好受,如今他還能答應他做這件事,已經很了不起了,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難道要將人全都逼死了,他才如愿嗎?
不,他不是暴君,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這些年水冥一家為他們皇氏一族,的確做了太多太多,他不該再將他們綁在自己身邊了,思之際,他霍的一下,抬起了頭……
等水冥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孩子們卻都還沒睡,全都坐在大廳瞪著他。
一看他的表情,水藍鳳就笑了:“看來爹爹這次,受了不小的困擾呢,看這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沒吃飯吧,廚房還溫著呢,快去端上來。”
水冥斜了自家閨女一眼,“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鳳兒哼了一聲,“不說話可不行,那是會憋死人的,我們兄妹幾個可等了您一天了,您這個點兒回來,飯都沒吃,看來進展并不順利,讓我們猜猜看可好?”
鳳兒看了熾云和熾風一眼,熾風沒說話,心急的熾云已經湊上前,笑看著自家爹。
“皇上是不是讓您帶著我們兄妹去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