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種病毒太可怕了,只是啃咬就能傳染的話,豈不是比鼠疫還要的可怕?
水冥不敢往下去想,他越想,心臟跳動的越是厲害,最后,還是忍不住起了身。
“不行,我得盡快的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皇伯伯才行,他若沒個準備,鳳鳴國怎么覆滅的都不知道,”
然而,熾風卻抬手阻止了他:“不,爹,我之所以回來告訴你,并非是想讓你回去通知你的哥哥的,我且問你,就巫族目前的實力,皇族是對手嗎?”
水冥立即露出一副‘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熾風笑了:“既然失敗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了,您又何必回去摻和一腳?你要不說,他們還能過幾天舒舒服服的日子,你要說了,他們就好比睡在刀刃上,寢食難安!”
水冥不悅的皺眉:“你這是什么論調?這是他的責任,他應該擔負起來的責任,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如何治理好鳳鳴國?還如何與巫族對抗?”
熾風冷笑:“然而事實是,他的確沒有丁點的承受能力,他的子女,他的皇室貴胄里,能用之人少之又少,如若不然,今天這種事,怎會落到你我的肩膀上?”
“你的意思是,要做一個旁觀者?”
熾風搖頭:“事實上,皇伯伯對我們寄予了太高的期望,反而對自己和其子女的要求大幅度的降低,關于巫族,咱們該說的,該做的是不是都已經做過了?今天要不是我們命大,要不是有金蠶蠱,我和鳳兒未必能夠活著回來,單是一個吃人的沼澤地,就能斷送我們這一千零四個人的命!”
“我這不是危言聳聽,所以爹,或許,我們可以借此機會,來一個所謂的,金蟬脫殼了!”
這也是上次他們兄妹幾個商量出來的結果。
他們的爹,為了這個所謂的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的大半生光陰都折騰在了鳳鳴國。
干的是皇帝的活,得到的卻是比普通大臣都不如的生活。
每天都活在對過往的自責和歉疚里,正因為這個,他才心甘情愿的被自己的兄長利用。
前面二十年的日子里,他們兄弟倆沒有被曝光,所以才有了正常的學習歷練的機會。
可是他們的兩個妹妹,一個在寶象國自生自滅,一個無端承擔起冥王府的責任,小小年紀的她們,要比同齡人承受的更多更難。
這樣的東奔西走,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們早就該死的受夠了。
不知是不是兄弟倆的表情太過明顯,以至于水冥看了后,眼睛不由自主的紅了。
良久之后,看著兄弟二人,哽咽的道歉。
“對不起,是爹爹的不是,連累你們。”
“不,爹,你沒有連累我們,你連累的是兩個妹妹和母親,我們是一家人,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在別的事情上都能做到雷厲風行,為什么偏偏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這么拖泥帶水?這個結果是我們兄妹幾個早就商量出來的結果,借這個機會,就請您給個痛快話吧,行,還是,不行?”
水冥很痛苦,一方面是來自家庭的壓力,另一方面自然是對已逝的父母的歉疚,在他的潛意識里,鳳鳴國的江山是要靠他們兄弟倆共同守護的,可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卻臨陣脫逃了,這,這不是往他的臉上甩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