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呢,就在顧三爺危險的目光中住了嘴。
“太假了”
沉穩的嗓音從男人的喉間溢出。
蘇銘心想:你這哪是嚇人啊,是特別嚇人。您不會吃人,您往哪兒一站就足以震懾死人。
這個話他可沒有膽子對男人說。他好不容易才調回來,才不要再回沼澤里面去抓泥鰍。
“什么事”
聽見男人的聲音,見終于不再繼續剛才那個嚇人的話題了,蘇銘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氣。
隨即正色道:“三爺,這個項目之前就一直在跟進了。”
“只是最近徐氏那邊最近似乎有一些小動作,您看要不要?”
男人道:“不用,現在先不要打壓,先不要動作。”
“讓許輝那邊出手,逼他們拋售股份。”
接下來的事情顧淵寒根本不必多言,蘇銘道:
“明白。”
頓了下,男人對蘇銘道:“查得怎么樣了。”
說完徐氏的事情,蘇銘正打算跟男人說這個事情呢,見男人問起,忙把手里的一個文件夾遞給男人。
“三爺”
男人拿過文件夾,本來一臉平靜的看著,看著看著眉毛就皺了起來。
“就這些?”
蘇銘點頭。
“沒了?”
蘇銘點頭,“沒了”。
他確實查到的就是這些。但三爺好像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怎么辦,不會被發配吧。
“先下去吧”男人開口。
得令的蘇銘欠身就出去了,仔細的話會發現,步履有些匆忙。
辦公椅上的男人似乎放松下來,靠在椅子上。看著手里的文件,臉上的表情似有些糾結。
那個只見過一面就引起他興趣的女人小時候這么慘嗎?
父親出軌,母親橫死。母親去世后不久生前創立的公司就被父親改名。隨后帶著出軌的那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住進了母親名下的別墅。
而她在后母和繼妹進家門不久就被父親打發去了鄉下。
看著手里的資料,大部分都是她被送去鄉下以后的生活。看著看著,顧淵寒臉上逐漸的彌漫出憤怒,還有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疼惜。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為什么。他一向冷情又心靜如水,很少有事情能牽動他的情緒。他現在竟然會因為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的遭遇感到憤怒。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這都是什么?她七歲被送去鄉下的,送去后負責照顧她的那家人根本對她就不好。動則打,動則罵。因為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偏心自己的孩子。這個女人不僅吃不飽飯,還要遭受來自孩子的惡意和欺負。
吃飯不許她夾菜,打掉她的筷子。讓她睡豬圈和豬一起睡。大冬天的捉弄她推她入水,被掐得渾身青紫······等等等等。
椅子上的男人越看身上越是出現暴戾之氣,接下來看到的這件事讓男人的暴戾之氣簡直到達了頂峰。
猥褻?資料里面寫到那個女人以前遭受過猥褻。而那個齷齪的男人就是她被送去的那家男主人。那個時候她才多大?八歲。被送到這個豺狼窟里剛剛一年。
男人都沒發現他心里都跟著提了起來,他甚至有些不愿意往下看去。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做什么。又做得了什么。
事實上他看了,想起來和那女人見的第一面,那種狠勁和沉著。不像是后天練就的,更像是骨子里帶來的。
接下來的事情讓男人的心放了下來。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松了很大一口氣。
那個剛剛接近八歲的小女孩,在那個黑暗的夜晚。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那天晚上在那個男人進去她的房間之后不久就傳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不只是一聲,好幾聲。隨后就沒了動靜。
而那個女孩自從那個晚上之后就消失了,山城見過她的那些人后來再也沒見過她。
聽到嗥叫聲兒趕過去的女人在看到一身是血,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的男人時嚇的失聲。隨后鋪天蓋地的嚎啕大哭,著急忙慌的把男人送往醫院。
那個男人不僅被斷了子孫根,還被切斷了大腿動脈,往后成了一個跛子。在那女孩兒消失后兩年,在從山上回家的路上,趕上天降暴雨,被急流帶進了山下為防洪修建的一處水庫。淹死了。
到這兒之后資料就沒有了,事情記載了很多,但是基本都是她在家里變故前和被送往山城之后的事情。一直到她從山城失蹤。
也就是只是她八歲左右的事情,而往后的資料都是一片空白。顧淵寒收了情緒,合上資料。陷入沉思。
這些資料不可能是空白,只可能是有意而為之。至于這么做的人是誰,想都不用想,除了那丫頭自己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