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兒，秦桑才說出那句令她都覺得自己不爭氣的話：“但我下不了手。”
說著她自嘲的又笑了，“都算我活該。”
時溪瞇著的眸子睜開，悠哉的雙手枕頭往后一靠。
“你把我支來北歐，是想讓我繼續參與神經G……現在是T—甲毒素的研究了，讓蒼霆盡早解脫，還有一點是我給你的藥劑不夠了，而原恐的反社會怪才們沒法兒制作藥劑。”
秦桑坦誠點頭：“是。”
時溪說：“藥劑因為原料問題，每月都是定時定量，多一支都沒有，給你的藥劑堪堪夠你用。所以你要給蒼霆用了，你自己就得受著，這事兒你自己清楚吧？”
秦桑點頭。
這事她太清楚，當初時溪怎么小心翼翼的為了每月能給她提供盡量足夠的藥劑而培育其中一味從龍梟處得來的中藥。
那中藥矜貴得很，就得跟祖宗一樣伺候著，只要一點不合適就要死。
起初搞得時溪頭大得要死，每天脾氣都很暴躁，二貨那家伙好幾天見著時溪都繞著走。
時溪看她是個都記得明白的，但偏要幫蒼霆，也就沒遮攔把事情攤開了說：
“以前覺這件事情跟你說了也沒啥用，只會增加你的心理負擔。”
“但現在看你都已經開始有心情管蒼霆的事情，我得跟你說說。”
“當年因為蒼霆，把你救出來后你的身體已經處于半生化的狀態，每一次的毒素發作都是在逼迫你的身體和毒素融合，讓你距離生化人更近一步。”
“藥劑是為了抑制這個過程更進一步。”
“還有，龍梟曾經說過，鱷國特工里就有專門制造這樣的生化人的，因為身體基因被毒素改變，已經無法和正常人類一樣生兒育女，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平均年齡不過二十七八歲。”
“跟你說上邊的，是為了讓你對你現在的狀況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下邊還有一件事兒。”
“關于你體內的毒素已經破壞你身體的神經機能，你現在的力量速度都是因為毒素帶來的，如果要把毒素清理掉，現在的力量和速度肯定是沒有了的，至于你原本的基礎也不能保證還能保留。”
秦桑聽懂了，抿了抿唇，正要說話，又聽時溪說。
“所以我在保證能讓你恢復以前的狀態下，想要找到最適合的方式。”
秦桑：？！
“溪溪，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辦法清理毒素？”
時溪點頭，說：“算也不算，可以說方法比較激進，成功了你也就是植物人，失敗了就是死。”
植物人，對于秦桑來說，那和殺了她沒兩樣。
“因為是這個結果，所以我沒吱聲。”
“這邊已經完成了對神經G毒素的研究，T—甲毒素的研究也已經開始進行，我看原恐那些人的能力都很強……”
說著時溪突然想起什么，問秦桑：“你手上的藥劑還剩多少？”
秦桑：“一支。”
時溪猛的坐了起來，憋了好一會兒，吐出一個粗魯的：“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