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之法嘛,自然是有的,只需要派人把這些蝗蟲給全部撲殺即可。”
楊言軌頓時面露失望之色,只聽他道:“殿下有些想當然了,蝗蟲之災若是這么好撲滅,我朝又怎會常年遭災呢?”
“成祖時期,蝗災橫掃整個西北之境,渝州總督韋安曾上奏朝廷請求撲滅蝗災,發動災區所有百姓,然而最終卻收效甚微。”
“那并不能代表蝗災無法消滅,只是他滅殺的方法不對罷了。”
陳子佑沉聲說道。
“你且說說,有什么好辦法?”
弘德瞇起了眼睛,向著陳子佑看去。
陳子佑這番言語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了自己的底線,若是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的話,那么自己不會這么輕易地饒過他的。
“楊閣老,敢問那位韋大人是用什么方法滅殺蝗蟲的?”
楊言軌想了想,開口道:“韋大人號召鄉民們用竹竿撐起八尺長的白布,以順風的方向三面圍追,把蝗蟲驅趕到一處后,再集中力量撲打。”
“只是此舉太過耗費體力,即便是耗光了力氣,也捕殺不了多少,對于茫茫的蝗蟲大軍來說,所滅殺的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古人還真是愚昧啊。
陳子佑心中感嘆一聲。
根據他的觀察,這個楚國目前的文學發展的很高,但是其他的無論是科技、還是經濟都比較落后。
思想上也很愚昧!
不過,這也給了他大展手腳的機會。
只聽陳子佑淡淡地開口道:“這種辦法,人力體力消耗巨大,若是遇上稍微大一些的蝗災,便是無用了。”
“以兒臣之見,不妨先在蝗蟲要經過的地區,挖出大量深寬二尺的大坑,然后在蝗蟲到來后,把蝗蟲引入坑里,再集中力量進行填埋,如此一來便能夠一埋一大片。”
李文清聞言眼前一亮,隨即又皺了皺眉頭道:“這蝗蟲豈會如此聽話,乖乖進入坑中?”
一旁的宋詡沉吟片刻也道:“沒錯,若是僅靠著鄉民撲打驅趕至坑中,那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不太現實。”
陳子佑哈哈一笑:“接下來便是兒臣要說的第二個問題了,那便是趨光性。”
“趨,趨光性?此乃何意?老實說來,別賣關子。”
弘德打量了陳子佑一眼,心中逐漸升起了一個念頭。
莫非此子當真有解決蝗災的辦法?
盡管這個念頭不太現實,但是他的心中仍然殘存著一些幻想。
若是真有這種方法,那么數以萬計的災民,是不是就有機會能夠活下來了呢?
只聽陳子佑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夜間飛行的昆蟲為了保證航向不變,都要尋找一個遠方的亮點作參照之物,這便是趨光性。”
“古語云:秉被蟊賊,以付炎火。”
“我們便可以利用這一點,天黑時在坑中點燃篝火,而且篝火之外,還要在蝗蟲密集的地區分路設燈,用密切配合的燈光,把大批蝗蟲吸引而來。”
“然后被火燒到的蝗蟲,就會失去飛行能力,大批百姓再趁機捕殺。還可以以將被殺的蝗蟲,在壕塹處集中掩埋。”
“這莫非就是飛蛾撲火的原理?”
楊言軌聽完,仔細地思考片刻,臉上露出了一幅震驚的表情。
“不對不對,飛蛾是飛蛾,蝗蟲是蝗蟲,二者不能一概而論。”
宋詡搖了搖頭,他屬于比較古板嚴謹之人,對于旁人言語中的任何一個漏洞,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陳子佑笑了笑:“宋閣老若是不信,不妨令人捉一些蝗蟲來試上一試,便知這趨光性是否有理了。”
“來人,去抓一些蝗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