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之,太子陳子厚的主要幕僚之一,官居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
見到此人前來,陳子佑的臉色倒是沒什么變化,而一旁的靳王陳子庸便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哥,此人是鼎更九年的文科榜眼,如今是太子幕僚,為人多謀善斷,千萬小心應付。”
陳子佑聞言,面露了然之色。
“胡管事來的正好,這劉主事口口聲聲稱東宮將靳王殿下的銀子給領走了,可有此事?”
陳子佑眼珠子一轉,對著李漢之身后的胡管事開口問道。
胡管事正要說話,站在他身前的李漢之卻輕輕地揚起了羽扇,將他給攔住。
接著便聽李漢之說道:“啟稟七殿下,東宮做事一向穩重,又怎會做出如此之事,此事純屬子虛烏有,斷不可信。”
“什么...李詹事,下官親眼所見,確實是胡管家將銀子領走了!”劉遜聞言頓時便慌了。
“胡管事?”
李漢之轉頭看向一旁的胡管事。
只見胡管事將臉上的肥肉給甩了起來,否認道:“并無此事,或許是劉大人眼花了,認錯了人。”
“也有可能是這筆銀子被劉大人自己給私吞了。”
李漢之面露微笑,補上一句。
劉遜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暗,他當時見到胡管事來戶部領錢,存著抱大腿的想法,根本沒想留什么證據。
此刻被人倒打一耙,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遍體發涼,心如死灰。
陳子佑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李漢之此言是想把一切的責任推給劉遜,然后貪下這一萬兩銀子。
這一萬兩說多不多,說少倒也不少。
日后陳子庸想要再領到辟府的銀子,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況且這筆錢,終歸還是要從國庫里出。
而這么一來,東宮卻白白得到了一萬兩銀子,他的心中自然極為不爽。
可是不爽歸不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確實拿李漢之的話沒有一點辦法。
“參見尚書大人!”
正當陳子佑思索之時,一個面容清矍、眸蘊神光的老者卻從戶部衙門內走了出來。
只見此人身穿緋色官袍,衣服上繡著錦雞圖案,赫然是一位朝廷的二品大員。
陳子佑認得,此人便是當今楚國的戶部尚書余華欽。
“老臣參見靳王殿下,參見七皇子殿下。”
只見余尚書拱手一禮,臉上笑吟吟地說道:“方才的話老臣都聽見了。”
“其實靳王殿下辟府的銀子尚在戶部,先前老臣叫人存點后放到了別的地方,只是后來事情一多,給忘記了。”
“什么,本王的銀子竟然還在戶部?”
陳子庸聞言,面露驚喜之色。
而陳子佑的眼底卻閃過一絲詫異,余尚書此話漏洞百出,他自然是不會相信。
只是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并說出了這么一番話,很顯然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雖然搞不清楚余尚書是什么意思,不過這樣的結果,倒也是皆大歡喜。
想到這里,陳子佑梁然一笑,接著道:“原來如此,是我冤枉劉大人了。”
“銀子如今就在戶部,煩請靳王殿下、七皇子殿下派人進來,將銀子領走。”
陳子佑點了點頭,當即便指揮起霸天衛進入戶部庫房,很快,一箱一箱的銀子就被抬了出來。
“每個箱子內都存放著二千兩銀子,一共是五箱,兩位殿下可得仔細清點。”
只聽余尚書開口道:“銀子出了戶部,若是少了,概不負責。”
“既是余尚書親自存點,我自然放心,如今此事已了,我等便告辭了。”
陳子佑當即擺了擺手,對著余尚書拱手一禮后,轉身離去。
看著陳子佑離去的背影,李漢之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不像本官,已經是老咯...老咯...呵呵。”
余尚書搖了搖了,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漢之一眼,轉身便向著戶部衙內走去。
“余尚書...下個月東宮壽宴一事...”
李漢之見狀,急忙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