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弘德已然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悲痛,畢竟他除了是父親的身份以外,更重要的還是統帥萬民的君王。
陳子佑見狀便不再猶豫,從袖口中取出了那張從魁梧男子身上搜出來的信。
弘德將信拿過去掃了一眼,隨后眉頭輕皺:“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陳子佑大感意外:“父皇莫非已經知道了可能會有人謀反?”
弘德輕哼一聲:“嗯,朕前幾日便得到了錦衣衛的密報,城內似乎出現了宋國余孽,圖謀不軌。要不然你以為錦衣衛為何會出現在驚仙詩會之上?”
“那父皇可探得背后主謀?”
弘德搖了搖頭:“那背后之人隱藏頗深,而驚仙詩會上的那三個反賊也都當場斃命,唯一找到的,便是一塊黃色的令牌以及兩塊黝黑的令牌。”
“黃色令牌?”
陳子佑忽然想到了白雪舞從魁梧大漢身上所繳獲的,也是一塊黃色令牌,于是便把自己在巷子中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他并沒有提及白雪舞,而是把功勞全部記在了呂褚的身上。
“你那個侍衛隊長倒是忠心耿耿。”
弘德一聽他遭遇埋伏,頓時嚇了一跳,好在陳子佑后來說道呂褚大發神威,將蒙面人全部擊殺,這才松了口氣,不由出聲夸贊道。
“嗯...如此看來,這黃色的令牌似乎要比黑色的令牌高上一個級別,沒想到,這宋國余孽之中竟然出現了組織。”
弘德面露一絲憂色。
“父皇,信中所說,您將拱衛壽春城的御林軍調走了,可是真的?”
陳子佑躊躇片刻,還是出聲問道。
弘德不動聲色地瞥了陳子佑一眼,忽然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朕就不瞞你了。”
“朕派子武率領四萬御林軍支援南疆戰事,如今城外僅剩下一萬御林軍了。”
陳子佑聞言,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父皇,你連兒臣都信不過了嗎?”
弘德臉色微變,他看著陳子佑,沉默半響后下令道:“你們都出去。”
這番話是對殿內的宮女太監說的。
很快,這些人便領命退出了殿外,殿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王肅,你也出去。”
弘德又轉頭將目光投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司禮監太監王肅。
“諾。”
王肅心頭一凜,躬身退了出去。
這下子,諾大的養心殿內,只剩下了弘德與陳子佑兩個人。
“你隨朕來。”
弘德表情變得極為嚴肅,不等陳子佑說話,便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
陳子佑微微一愣,接著便跟了上去。
在弘德的帶領之下,陳子佑來養心殿的角落處。
弘德輕輕的將墻壁上的一個八卦銅鏡左旋九下又右旋九下,一幅畫像旁的墻壁便無聲的洞開,露出了一間密室。
陳子佑跟著弘德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寬敞深邃的密道,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顆圓潤的夜光珠,光明如白晝。
弘德轉過身來:“此處是成祖建造的皇家密室,沒有外人知曉,絕對安全。”
只聽陳子佑沉聲道:“父皇說壽春城外尚有一萬御林軍,若是如此,那意圖謀反之人又怎會在信中說城中空虛?”
弘德嘆了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朕就不瞞你了。”
“由于那山越首領閻渙勇猛善戰,導致南方戰事吃緊,朕便讓將拱衛壽春的御林軍交給了子武,讓他前去增援。”
“若是帶少了,便起不到足夠的效果,于是朕只留下來了五千御林軍。”
“父皇,若是城外尚有五千御林軍,這些反賊也不敢輕舉妄動,您還是和兒臣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