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佑掃了一眼臺下這些衣衫襤褸、神態各異的流民,口中淡淡地說道。
“參見恭王殿下!”
話音剛落,臺下這些流民便紛紛跪倒在地,口中高呼。
“嗯...本王先來說說訓練的規矩。”
“凡入天佑營者,每人每月都能領到五兩銀子的月俸,并且管飽管住,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
陳子佑頓了頓,觀察了一番臺下眾人的表情,接著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強調的是第二點。”
“正所謂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加入了天佑營以后,本王會制定一套嚴苛的訓練計劃,為了激發你們的潛能,甚至有可能會超越人體的極限。”
“每個月底本王會安排一次測試,最終成績墊底的二十人,當月俸祿照發,但是下個月就不用再來參加訓練了。”
陳子佑這番話說完,臺下頓時便產生了一些騷動。
“倘若覺得不能夠堅持下去的,現在也可以自行離開。”
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人主動離開。
也是,畢竟他雖然說得很可怕,但是誰都沒有體驗過,又怎會被區區幾句話嚇跑,從而放棄這么好的待遇呢?
陳子佑心中冷笑一聲,雖然這些人如今看起來無所畏懼,但是等到真正訓練的時候,恐怕會有很多人堅持不住。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么大的勇氣、毅力與決心的。
“接下來,本王再說說軍規。”
他知道,想要練成一支精兵,就必須要制定嚴格的軍規,否則沒有規矩之下,縱使麾下士兵再怎么悍勇,終究也只是是一盤散沙,觸之即潰。
好在他前世曾經專門研究過古代的軍規,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于是便把前世某位名將制定的軍規給背了出來。
“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
“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
總共是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
陳子佑滿臉嚴肅地說完了以后,便將目光往臺下掃去,發現臺下不少流民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如此嚴格的軍規,實屬罕見。
“好了,軍規說完了,本王再來說說天佑營的編制。”
“天佑營中,每十人設一什長,每百人設一百夫長,每五百人設一屯長,每千人設一曲長。”
“從今天起,這位黃將軍便是你們的曲長,以后的操練都由他來負責,至于其他的官職,會在第一次測試過后根據成績選拔出來。”
說著,陳子佑指了指身旁的黃陀。
“吾等參見黃曲長。”
臺下眾人聞言,齊聲行禮高呼道。
陳子佑不選擇呂褚來當曲長,而是讓黃陀來當這個曲長是有原因的。
一來,他身邊需要護衛,畢竟黃陀并沒有真正歸心,若是讓呂褚當了曲長,身邊沒人保護,很容易被黃陀找到機會。
二來,黃陀有過帶兵的經驗,讓他來訓練也算是發揮了他的長處。
三來嘛...
陳子佑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果不其然,黃陀聽到陳子佑封他為天佑營曲長之后,臉上閃過了幾分訝異。
“殿下何故讓我領軍?”
思索片刻,黃陀還是開口詢問道。
自己不過是一個不久前被迫投降,隨時都有可能反叛之人,陳子佑為何如此信任自己?
似乎是猜測到了黃陀心中的想法,陳子佑微微一笑:“黃將軍,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在本王的心中,你有能力,是率領天佑營最合適的人選。”
“...”
黃陀有些動容,眼底閃過異色。
沉默許久,方才見他低頭抱拳一禮,口中沉聲道:“卑職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