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杯酒干了,明天咱們還有大事要做。”
白老師聽完曾云風的話發泄完鼓起勇氣和曾云風的酒杯狠狠地碰了一下,仰頭將整杯酒灌了下去,可是喝完了酒忽然之間他趴在滿是殘渣的桌子上又嚎啕大哭起來。
“可是啊,額心疼我那些學生啊,他們有一些有一個算一個,好多都是可以念書念出名堂來的,就這么白白的毀在這些人的手里呀!”
“他們才十幾歲呀,有的還不滿15歲,這樣出去能干什么呀?打三年工,又三年工,年年打工,年年打工啊!額的心血是為了什么呀,難道就是為了出去給別人打工嗎?”
“科學家,工程師,老師,軍人,醫生,他們未來的選擇還有很多啊!”
果然曾云風自己還是不擅長勸人,尤其是用嘴,這個時候要是于謙在就好了,走近一個人的心沒有那么簡單。
喝了一夜的酒,白老師最后喝的不省人事,但是他嚎啕大哭的模樣被曾云風記在了心里,毫無疑問白老師不是特別堅強的人,一晚上,他已經哭了很多次。
可毫無疑問有時候他會莫名的堅強,即使面對家長不理解的毆打,他也不曾痛苦悲切,白老師這個人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校長,這些學生遇到他真是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
回到家里,水花給曾云風脫下了衣裳,曾云風滿身的都是酒氣。
“你怎么喝了這么多?感覺像泡在了酒缸里。”水花花在一旁不停的絮絮叨叨。
曾云風摸摸水花的臉說道“白老師說了,當初的你如果多念些書,有可能你能做更大的事業。”
水花聽到這里掛衣服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臉色有些黯然,每次提到這個過往,她總是感覺有一些傷感,甚至有一些遺憾。
這些遺憾,也許正是白老師所說的那些遺憾,人生有太多的遺憾,有些人的遺憾從少年時就有了。
水花把曾云風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掛著,突然走到了曾云風的后背上,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貼在了他的背后喃喃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額當年差點都有死的心,聽說額要嫁的人是一個瘸子,你的舅舅用兩個水窖,一頭驢和一只羊,就把額換了過去。”
水花說的有些悲憤又自嘲的笑了笑“額其實就只值兩個水窖,一頭驢,一只羊,額當時聽到額爹的話,那時真是萬念俱灰,額的第一個想法是掏出大山,再也不要回到這里。”
“可是第一次逃跑就遭遇了巨大的失敗,當時西海固正在修鐵路,額們沿著黃土高原跑下去,剛好跑到了鐵路,原本以為坐到了鐵路上的火車上就一定能開走,額那時候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走。”
“就算得寶、麥苗他們都被得福找了回去,唯獨額一人坐在了火車上。”
“可惜呀,老天不讓額成功,額在火車里苦苦熬了一夜,什么也沒有,什么也都沒有發生,第二天依舊是丁零當啷的火車鐵軌的修建聲。”
“火車沒有走,額只能毫無辦法的踉踉蹌蹌的走了回來,跪在額噠的面前,在一眾人的圍觀之下,說了句,額愿意嫁。”水花摟著曾云風,臉上的淚水打濕了曾云風的白色背心兒。
“從那個時候開始,額已經認命了,額覺得那個時候的額就是一堆行尸走肉,生活毫無希望。也不會再有任何希望。”
“直到遇到了一個傻傻的愿意為額挖水窖的男人,老天爺待額還是不薄!”
“永富,你離額有時候很近,有時候又很遠,什么時候額才能真正走近你!”
求推薦收藏打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