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風閉著眼睛,瞅都沒有瞅他一眼,張嘴就說道“老星,你也是手底下每年過十幾個億的人了,怎么還擺一張臭臉?不就是一個三級揚水站工程嗎。”
老星嘆了一口氣,“額不是臉臭,額是覺得這他娘的太不靠譜了,這工程咱們已經建了三年了,但是額到現在為止就收到過一次工程款,在那之后額一毛錢也沒收到,今天咱們說到這就鬧心,更來氣,竣工了,他們還有臉面敢來剪彩,額真是想不通。”
曾云風這時睜開了眼睛,看著旁邊有些氣且鬧心的老星,拍了拍他的右肩說道“別那么大氣,行嗎?這工程當初額就跟你說過了,本就是一個短期結不到工程款的項目,安寧現在一下子上馬這么多項目,怎么可能一下子把工程款都結清。”
“再說閔寧鎮這幾年行政交接出現問題,很多地方左吃右拙,借東墻補西墻,搞了很多工程,攤子一下子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有錢呢,現在就是周轉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也怪額,當初要不是額逼你接這個工程,也就沒這個事兒,但是既然接了,咱就不能有怨言,政府單位竟然愿意出來給咱們剪彩,那是他們認可咱們的工作的。”
“不管這個工程款有沒有結,只要他們簽過字敲過章的東西,這個東西他們就肯定要認。”
“當初跟你說的,他們簽字敲過章的東西你都留存好了吧,還有一些開會的視頻資料。”老星聽到這個,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曾云風非常有前瞻性。
曾云風笑笑說道“現在呢,你也不必那么著急,也沒倒撕皮撕破臉皮的這一步,結工程款,這個事情肯定會如期而至的,可這個矛盾的爆發肯定不能在三級揚水站,而在于其他的工程,像是得寶的那個道路施工的工程,現在已經停掉了,就是因為他已經沒錢了,他也不好意思向我借,這些閩寧鎮的工程就是矛盾的爆發點。”
曾云風到了現場,打開車門,兩人走了下去,旁邊的老星整理了一下西裝和儀容,摸了摸自己打好發膠的頭發才鎮定的走到臺前去。
三級揚水站披紅掛彩,掛著橫幅,熱氣球一個個飄在天上,場面布置的熱鬧而嚴肅,一大堆領導站在紅地毯上拿著一個又一個的紅彩綢,曾云風和老星也在其中,老星勉強的擠出了臉上的微笑和眾位縣領導站在一起,拿出了剪刀剪斷了紅彩綢。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縣領導的臉上浮現的是一個又一個起了皺紋的臉龐,這些領導這些年為縣里的發展,可謂是殫精竭慮,拆東墻補西墻,休了一個工程,又一個工程。
適才縣里的財政還是接捉襟見肘,這里的財政還是不比那些江南地帶的財政,畢竟這里的企業還是少,財政收入和財稅也是少。
上馬這么多工程自然而然財政出現壓力是可以理解的。
“安總,哎呀,又見面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縣里的領導方書記握著曾云風的手搖了又搖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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