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間將一旁靠的近的一名女子抓取在身前,田七嘴里輕輕念誦著一段聽上去不太清晰的口訣。
但是那女子的神色卻是逐漸掙扎了起來,平靜的面容扭曲起來,空洞的眼神也有一股迷茫一閃而過。
這里整整齊齊有三十六名女子,容貌,修為都是上乘,但是神智卻好像都有所缺失的樣子。
“救……我……”
被田七抓在手里的女子突然就開口蹦出了兩個字,這是他進入到綠柳莊園以來第一次聽到除了劉一手之外的人開口說話。
田七松開手,搖了搖頭,那女子眼神又恢復了空洞。
大智天經還是解不開白蓮教這種惑心之術,上古魔宗的名頭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笛聲變得急促起來,而那剛剛說出救我兩個字的女子卻是突然間抽出來腰間的寶劍。
舉劍對準了田七,眼神中似乎恢復了片刻的清明,有一股絕望的神色被田七清晰的捕捉到。
隨即眼神再度無神,將蓮花劍架在自己的頸口。
笛聲越發的急促起來,那女子在沒有半點猶豫,用力抽劍,一抹殷紅瞬間便染了白衣,就那般直勾勾的倒在田七的身前。
而溫熱的鮮血卻是順著田七的臉頰,一點點滴落在那不染塵埃的玄衫之上。
黑色的衣服上倒是看不出血漬,但是田七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干凈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鮮血。
笛聲嘎然而止,田七也將手帕疊好放入了懷中。
“風離在不在綠柳莊園?”田七開口問道,他自然不是被這種陣丈能嚇到的人。
玉笛橫臥,白衣男子副手而立,狹長的眼眸看著田七許久才開口說道:“在的。”
田七展顏一笑,在就好,在這里說明沒有發生什么其他意外。但是田七隨即又問道:“我有說過不救嗎?”
白衣男子愕然,田七責怪的語氣很突兀,也很不講道理。
“那你想如何?”白衣男子笑了,他看著田七,就跟好久沒有碰到過這么有趣的人一樣了。
這東海難得還有讓他感興趣的事情,想不到這段時間居然前后就出現了兩件。
田七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放松一般,隨即目光掃視過了這里站著的一個個女子。
“你想死嗎?”田七問道。
白衣男子收斂了笑容,這么不客氣的問法,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思索了片刻,白衣男子才開口說道:“我不覺得我會死。”
“白蓮教,金空法王?”
白衣男子則是溫和一笑說道:“你就是風離的相公?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孤鴻派掌門,田七?”
“不對。”田七想都沒想,直接給了一個否認的答案。
他明明是田七,也是風離的相公,但是田七居然不承認?
“你需要你記住的,并不是這些。”田七抬手,左手之上是劉一手的花里胡哨的五枚戒指。
金空法王也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我應該記住什么?”
“我,是殺你的人。”
風吹過,這滿園的盛景都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