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老僧舊力已去,但是新力未生,雙拳還緊緊的貼合在田七的胸前。
但田七這不閃不避的一記炮拳,卻是讓老和尚感覺危險道了極致。
田七周身的罡氣猛然鼓蕩,凹陷半寸的拳印,被深深彈起,就好像,這種程度的傷勢并不能對其造成半分的傷勢。
橫練大宗師!幾乎是一瞬間,子陽就已經判斷出了田七這強橫身體的來源。
只是,這怎么可能?江湖上已經百多年不見橫練大宗師了!
借著雙臂之上還殘存的力道,子陽老僧借田七勃發的罡氣,回手格擋,雙掌交叉抵于胸前。
拳掌相交,老和尚道飛而起,在半空中向后翻轉了足足七八圈,才朝著身后的一顆大樹靠去。
只聽見咔嚓一聲,那比人背還要寬處三五倍的老柳樹,卻是遍布裂痕,爆發出一陣新木燃燒的木香之氣。
老和尚久久停靠在柳樹之上,一動不動,田七卻是知道,剛才這足以重傷任何大宗師的一拳,卻是沒有對這老和尚造成什么實質性傷害。
不提那詭異的卸力法門,只說那棵柳樹都沒有倒下,就知道老和尚傷的并不重。
真氣鼓蕩,像是有半拳大小的真氣球體在老和尚身上游走。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原本還有些雜亂的氣息,就漸漸平復了下來。
田七有些好奇,側目問道:“易筋經?”這般強大的療傷效果,而且剛才拳掌相交,田七也能感受到老和尚那不俗的肉身強度。
易筋經實為一種內外兼修的功法,田七才有此一問。
老和尚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反問道:“少俠的金鐘罩從何處修來?”
田七心中一凜,但是卻沒有展露半分差異。
“據《大通禪師》記載,金鐘罩七級浮屠,乃少林武學,只是距今已經失傳已久。”
老和尚一步步朝著田七走來,而身后的柳樹確實徹底的裂開,只不過樹大根深,并沒有倒下。
老和尚回頭,看著這活不久的老柳樹悲嘆了一聲。轉而看向了田七。
田七心頭有種怪異之感,這一套橫練武學都是出自狗哥,這田七心里很清楚,狗哥更不可能是一條佛門神犬,這一點,田七同樣很清楚。
橫練武學,大宗師之后的功法為金剛不滅體,而非什么金鐘罩七級浮屠,不說七級,就是一級田七也沒練過。
如果子陽老和尚沒說謊的話,那就是狗哥的問題了,狗哥練的功法帶著金剛二字,這分明是佛門用語。難不成狗哥是故意的?
和光頭有仇?想到這里,田七已經基本確定了,不過這話可不能跟老和尚說。
看了一眼田七平整的胸口,反觀自己,連灰白的僧袍都破舊了幾分,老和尚已經心中有數。
田七擺手,玄色長袍一撩,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老和尚也不是扭捏之人,當即與田七交戰在了一起。
兩人施展輕功,打進了這嵩山深處,只能聽到后山傳來的一聲有一聲猶如炸雷的聲音。
而這還是田七第一次碰到恢復力如此之強的對手,非是他肉身突破極限而又完美突破到了大宗師。
此刻的田七說不準就要落敗了。
少林眾僧人也并未離去,而日頭漸西,春桃和夏盈都是一臉的煩躁之色。
干糧本來就不多,這幫和尚也不餓嗎?一天了沒見吃喝過齋菜。
“春桃,這老和尚來勁了,估計公子段時間內回不來了,我們到山下借宿一宿吧?”夏盈看了看大門被青石佛像堵住的少林僧人,凝重的搖了搖頭。
“不行,走了氣勢就弱了。”春桃也餓啊,但是她比夏盈好一點的是對食物的渴望能壓制住。
夏盈看了看手里的斬欲橫刀,實在拉不下臉上去討要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