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邙山急報。”新上任的總管太監王公公,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心里難免有些忐忑。
以往這種情況都是魏千翔魏公公在處理,退朝之后,圣上進了煙云閣中,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
魏公公會怎么做,老實說,清楚的人并沒有多少,之前的大興皇宮里,誰敢說魏公公的閑話?
王啟年王公公手里端舉著奏折,身子卻是低低的彎了下去,煙云閣分明是關著門的,但是王啟年卻絲毫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金漆楠木門緩緩的朝著兩側打開,已經等的有些腰酸骨痛的王公公,神色稍稍一緩,邁著小碎步走進煙云閣中。
突如其來的一道掌風扇過,王啟年倒飛而出,捂著胸口摔倒在地上,嘴角一抹殷紅,但是卻不敢讓那股逆血流出,污染了煙云閣的一方凈土。
“大膽的奴才!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威嚴的聲音帶著幾分薄怒,但是那加急的密信卻是被獨孤正握在了手里。
王啟年顧不得胸前的憋悶,倒地便是磕頭如搗蒜,但是卻不敢哼哼一聲。
一旁的宮女侍衛把頭埋低,并無人敢去看這位新上任的總管的笑話。
獨孤正背著手,長嘆一聲,回身抬頭看向了白玉底座上的那一尊等身高的雕像。
那女子眉眼間帶著幾分清麗,乍一看有著天真爛漫和俏皮可愛,不過細細看去,則是能看到其眉眼間的傲氣已經那種飄渺出塵的感覺。
“如煙,三十年了,朕……好想你!”
獨孤正的眼角有片刻的濕潤,但是很快卻被其掩蓋的徹底。
轉身朝著煙云閣外走去,獨孤正臉上的那一抹柔情卻是逐漸消失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威嚴之色。
是要緊的信件,信封上面的黑色火漆信戳,代表著此事十萬火急。
踏步走出煙云閣,王啟年跪在一旁一動不動,獨孤正慢慢的打開信封。
一行標致的楷書映入眼框,獨孤正的的瞳孔一瞬間向內一縮,眼中有精芒暴起。
“邙山有變,武皇殿屠戮一空,御祖下落不明。”
手中的信紙緩緩的碎成了細碎的紙屑,隨著乍起的微風飄散。
“去御書房。”
王啟年立馬干脆利落的起身,正了正懷中的拂塵,一旁的小太監高聲細語道:
“擺駕,御書房。”
兩側的宮人邁著小碎步整齊隊列,跟在了獨孤正的身后。
而邁步向前之間,獨孤正腦海中回想起了十五年前給京城下了一場瓊花雨的少女,也想起了跟了自己五十年的老仆魏無忌,當然也想到了上京城,被一刀劈開的南城城墻。
是她吧,應該是她,而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叫做田七?
好隨意的名字,聽著就像沒爹沒娘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