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無亙的元極山上,田七背負著定風臺,尋了裸露在外的成狹長犄角之勢的順風口,將定風臺放下,重新打坐其上。
呼嘯而過的赑風打著旋兒穿堂而過,田七并非多此一舉,既然是人為,那么這赑風的威力,自然是越是靠近山頂,越是強勁。
若是在之前,就算有定風臺,田七也是不敢深入到如此地步的,但是現在,腦海之中的銀色漩渦給了田七嘗試的勇氣。
之前,赑風吹過田七和吹過夏盈,是不一樣的,一縷赑風能傷田七,風入其體,亂身而消命。
但是夏盈被風吹,也就是留下幾道不重不輕的刀傷一般的傷口,夏盈不喜歡被赑風吹,田七知道,是夏盈討厭佛力,而不是害怕了赑風。當然境界低吹久了當然也是會受重傷的,不過遠遠不會像是尋常人一般難以承受。
這尋常人就包括田七,有些事情,只看表象是沒有所謂的不同的。
田七用真元慢慢控制定風珠,將定風臺的那股保護之力收攏在心口,除了前心后心,整個身軀都暴露在呼嘯的赑風中。
只是瞬間,田七周身的皮膚就被順山而下的赑風給撕扯了一個干凈。
血肉之間瞬間就有黑色赑風由外到里的穿梭,田七的身軀根本沒有絲毫的阻礙的能力。
而隨后,田七主動催發七玄盜經,通脈從心口瞬間架起,不同于先前的是,之前只是一條通脈,而此刻,田七整整演化出七條通脈,這是次功法的極限,同樣的,也是能替換包裹田七全身經脈的另外一幅“虛”脈。
游走在身軀之中的赑風有了指引和宣泄口,逐漸的從血肉之中被束攏在通脈之中。
腦海之中,那流轉著的銀色漩渦就像是聞到了味道一般,一股隱隱若現,隱藏的極好的吞噬之力從田七的眉心開始散發。
像是點點星光,又像是神金融煉成為了融液,從田七的眉心開始,一朵碩大的銀色花朵開始順著他身軀表面的紋路開始慢慢的生長。
那些被氣玄盜經束攏在通脈之中的赑風開始躁動不安。
銀光流轉而過,只是一瞬間,那玄色的赑風就變得金光閃閃,濃郁的佛力再一次出現。
一股仿若萬劫不滅的意志,仿佛要從赑風佛力之中匯聚。
隱約可見那金色赑風佛力之中有一兩行不清不楚斷斷續續的佛語形成。
還等不急田七慢慢感悟,那銀色的光華就像是極為生氣一般,將那股遠隔不知道多遠的距離,跨越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留下來的意志吞噬的一干二盡。
等那股意志消失不見,佛語煙消云霄,佛力便也只是化作了九虛一實的金色佛元,像是金色蓮花一般,開在田七的身軀之中。
通脈流轉,七玄盜經的催動之下,滾滾佛元被頃刻煉化,而隨著體內金蓮的消失。
熟悉的灰白色真元流淌而出,補身訣同時催動,田七那本高破碎的身軀開始一點點的愈合。
田七睜開眼,雙目之中有一抹精芒爆起,看向了從山頂吹來的巨大風幕,許久之后才搖了搖頭。
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差了許多,此佛力借無上禪機九虛一實,卻能夠演化如此威力不俗的赑風,田七沒有見過真正的赑風,但是顯然就算此赑風非真正的天災赑風,也能夠做到九真而一虛。
田七設想的,若是能煉化赑風,就能夠自給自足,從而用赑風煉體,這樣的效果還是大打折扣。
感受著身軀之中的元力就轉,田七身后出現了一株三五丈高的長春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