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在不斷的嘗試著想要起身,但是腹部卻傳來了一股向內閉合的力量。
像是一團混元飽滿的力量,他想要掙脫,但又不能。
脆弱到極致的身軀,田七閉上眼睛,在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曾經所練習的功法,但是很快卻愕然的睜開眼。
明明很熟悉的東西,明明那些東西就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但是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封印,看不清,也想不起。
田七搖了搖頭,就連那本最為基礎的孤鴻訣,田七都記不起來一絲一毫。
“好樣的!果然是我公羊洪的種!”
田七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四肢著地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動著,身軀還有一些顫抖,但是那牽引他全身的力量,已經變得溫順了起來。
低頭看向自己胸口,果然,那股力量外顯,變成了漩渦狀的藍色條紋,像是虛影一般烙印在自己身上。
下意識的想要去運轉,但是身軀卻傳來了一陣極為虛弱的感覺。
田七四肢一軟,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頗有幾分天真調皮的樣子。
“哈哈哈,小家伙太心急了一些,你還太小了,可控制不了妖力。”
公羊洪的山羊胡子格外的顯眼,尖尖的看起來也很有幾分智慧的光芒。
公羊洪起身,單手抓著田七走出了帳篷外,冷風一吹,田七打了一個哆嗦。
田七四處打量著周圍,皚皚的白雪,入目之處是一片林海雪原,若非有一些皮毛,田七的身子受不了這么嚴寒的氣氛。
公羊洪左手抓著田七,右手提著一個碩大的木桶,木桶是用一顆老樹挖空了中心做成的。
一路上,有許多類似于帳篷的房子,公羊洪臉上掛著笑容,走到哪里都把田七舉起來給那些羊頭人看看。
有些好事的,還會上前在田七的肚子上摸索一番,然后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說上一句真不錯。
很快,公羊洪就來到了一條蜿蜒的大河邊,河邊人少,河面上全部都是層層疊疊的白雪,公羊洪一拳破開冰面,打了一桶混摻著冰雪的河水。
田七恐懼的看向了那一桶水,四肢瘋狂的踢擺著,這種溫度下去,田七覺得自己能夠凍成冰雕。
果然拒絕是沒有用的,田七剛出生,得洗干凈身上的一些羊水和穢物。
田七奮立抱著公羊洪的手指,但是還是被無情的甩入木桶之中。
那處在零界溫度的冰水,瞬間就凍成了一坨冰晶,田七被冰凍起來。
公羊洪哈哈大笑,很快,手中的妖力就已經將冰水化成了些許有溫度的溫水。
“咩~~~”
田七猛然浮出水面,向著公羊洪抗議,但是卻只能發出一聲軟綿無力的羊叫。
田七內心是崩潰的,公羊洪抱著木桶又帶著田七游覽的一番部落,最后才回到自己家。
好在水一直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溫度,同時他也從人們的交談之中知道了這里是魁羊部落。
這里所有的人都姓公羊,不出意外的話,田七也得有這個名字,他沒忘了這是真武試煉搞得鬼,但是直接把他輪回了一遭,他是沒想到的。
以前是孤兒,還不容易找到柳如煙和玄道非了,這轉眼間又多了一對爹媽,田七還有些接受不了。
阿蘅已經起身坐在了門口,看見公羊洪帶著田七回來,急忙拿著一個用不知名樹皮包裹起來的東西走了出來。
“你也是的,非要用那勿衍河的河水洗禮,好好地遭這個罪干什么?”
阿蘅接過木桶,絲毫沒有剛剛生產完的虛弱,一邊埋怨著,一邊溫柔的摸了摸田七的腦袋。
看著白白軟軟的田七,阿蘅把那一包不知名粉末撒在了木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