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蹲著一個足足三丈高,一丈寬的青銅煉丹爐,三足鼎立,古樸大氣,丹爐周圍雕刻著萬族圖騰,有的僅僅是一筆帶過,但是依舊能認出代表著的是什么,比如說那個漩渦,就代表著魁羊。
阮文若指了指丹爐,開口說道:“進去。”
田七看了一眼阿爸,又看了一眼母親,阿衡表情已經平靜慈愛了許多,他心中鎮定了不少,但是依舊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怪異。
不過田七也沒多想,四肢發力,就想要騰空而起,阿蘅突然開口叫住了田七。
“小七!”
阿衡眼里有濃濃的關切與不舍之意。
田七疑惑的扭頭,看向了母親。
“何事,母親。”
阿衡笑了笑,但是眼中已經不自覺的有些濕潤了。
“你再叫一聲阿姆。”
田七心情突然就有些沉重了起來,他松開了蓄力,緩步走到了阿衡的身邊,身處舌頭舔了舔了阿衡的掌心。
“阿姆!”
阿衡渾身微微顫抖,嘴上低聲應答著,能看出心情極為不平靜。
田七想去蹭一蹭公羊洪,但是卻被一只無情的大手,胡亂的在腦袋上抓撓了兩把。
緊接著身子便被高高的拋起,向著丹爐之中墜落。
田七滿眼的無奈,公羊洪卻是聲若雷霆。
“去化形吧,崽子!”
噗通一聲,田七感覺掉進了一個滿是粘稠血液溫度奇高無比的湯鍋之中。
濃厚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奇怪的是,這么重的味道,先前在帳篷里卻是沒有聞到絲毫!
而且,明明那丹爐之下沒有燃燒起來的火焰,但是溫度卻依舊高的嚇人!仿佛能將他的身軀融化一般。
田七回想起剛出生的時候,阿爸帶著他在木桶里面洗澡,只不過那時候是冰冷刺骨,現在是身若焚燒。
丹爐的血液之中漂浮著化形草以及一些其他的草藥,阮文若手一揮,天羽血芒也落入了其中。
田七眼瞅著一層紅色的光幕將丹爐口密閉,緊接著,丹爐的爐蓋便徹底被蓋上。
四周漆黑一片,仿佛沒有絲毫的光亮,但是爐子里的溫度卻是降低了不少,也可能是田七驚人的適應能力已經稍稍習慣了一些。
阮文若深呼吸了一口氣,拋出了小小的一個八卦陣盤。
那陣盤菱角分明,但是卻不知是什么材質做成,在丹爐的牽引之下,卻是穩穩的契合在了爐身之上一個極容易被忽略的凹槽之中。
“莽古之血為陽,血煉講究陰陽調和,陰陽生造化,造化補根基。”
阮文若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支拂塵,拂塵一揮,阮文若喃喃開口:
“乾坤無機,造化……起!”
隨著話音的落下,只見帳篷之中,丹爐爐身周圍,莫名的陰風道道卷起。
幽暗的綠色火焰,組合成為一只虛幻的羽蛇虛影,蛇口噙住爐頂,蛇身纏繞爐蓋。
整個丹爐,都被染成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墨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