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軀淬煉到了何種程度,沒有人比阮文若更直觀的感受過,畢竟帶著他飛了兩個多月。
那宛若神金一半的骨骼,要被扭曲到這個程度,要承受的劇痛是無法想象的。
“你瘋了?”阮文若不忍看田七如此折磨自己,上前就要將他的身體恢復成為原貌。
田七雙張平推連連阻止,這是他苦練半個多月的絕技,他首先要像個人的樣子,也許就能找到突破的靈感。
但是憑田七又怎能阻止阮文若?只見她手里紅光一閃,出現了一顆散發著藥香的丹藥,品相飽滿,遠遠的一聞體內的妖力都能順暢幾分。
二話不說,阮文若抬手將田七拍倒在地,趕在田七張口嚎叫之前,直接將丹藥拍進他的嘴里。
這還是田七第一次花空心思修煉,不能說幼稚,但是看上去卻有些愚蠢。
藥力洗練受損的身軀,疼痛感也稍稍減輕了幾分。
阮文若看著出了一身虛汗的田七,心中不忍,田七身份特殊,公羊洪也交代過她,此刻面前的小屁孩已經不是那個剛見面是對自己滿含敵意年幼魁羊。
田七喘著粗氣,看著頭頂又聚攏在一起的雨云,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妖族都是這般難以突破境界的嗎?”
田七發問,但是同時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這都不能算是問題,何止是妖族,武道難求,人族亦是如此。
空間的里的那新長出來的果子還有三顆他吃不下,不是妖族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阮至不明白田七在苦惱什么,反而開口說起了自己:“我自出生起至今已有一百二十載,十年的天真無邪,十年的頑劣不懂事,年方二十開始修煉,修為至今,日日苦修,從不曾懈怠分毫,也修滿了一百年才突破一轉妖丹。”
害怕田七不信,阮至看了一眼田七,又說道:“在羽蛇部落,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放在魁羊部落也是如此。”
田七趴在地上轉頭看向了阮至,這話他聽明白了,兩層意思,第一,我年紀比你大,是你哥;第二,妖族修煉需要時間的積累,操之過急并不是好事。
“武道艱辛,我當如勢如破竹!”
田七像是在賭氣一般,就跟井姐說田七心里有根刺兒,修為是吃秘籍得來的,總覺得不舒服,萬一有一天樹哥不在了,他難道還能不修煉了?
所以田七急切的想憑借自己的力量來突破這一次瓶頸。
“武道?”阮文若語氣不善的提高了聲音:“呵呵。”
田七緩緩起身,想要重新走回房間之中。
“你見過有魁羊喜歡住房子的嗎?”
阮文若突然開口,田七轉頭,詫異的看向了這個“二姨”,魁羊都住帳篷,這可不算是什么秘密。
“妖就是妖,吸收元氣,轉換的也是妖力,修煉武技,用出來的也是妖族的戰法,哪來的什么武道?你空有妖身,而無妖念,妖意,妖魂,憑什么能讓你凝聚妖丹?”
阮文若,腰間赤霄輕輕泛出紅光,玉指輕握劍柄,一把骨劍穩穩的抽出,散發著和阮文若一般無二的氣息。
田七頓時大驚失色,“這是……”
“是我的橫骨所煉,妖族,自己的身軀就是最為強大的兵器,你空有寶軀而不自知,妖的修為都是奪天地造化而來,你問問你自己,你是妖嗎?”
振聾發聵,無疑是洪鐘大呂,滌蕩在田七的腦海之中,阮文若的一席話卻讓田七陷入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熟悉的頓悟之中。
是啊,他真的是一只魁羊?或許說從始至終,因為帶著宿慧而生,他始終不能成為一只真正的魁羊。
他的記憶可以被鎮壓,但是身軀卻不會忘記,吃同樣的飯,修煉同樣的妖力,擁有魁羊血脈,就難道一定是魁羊?
身軀之中血液中的金色光芒,開始向著眉心祖竅之中重新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