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感覺到自己的身軀正在與腳下的大地連接成為一個整體,就跟人族是雙腳借力,而魁羊則是四肢。
聆聽著山脈的呼吸,感悟著最為原始的魁羊獵殺之道,田七眼眸之中,過去那一幕幕日常生活回憶被一幀幀定格在腦海之中。
胸口的藍色漩渦在飛速不停的流轉,而田七此刻的身上散發著的氣息,要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像一只魁羊!
阮文若知道田七不簡單,但是僅僅通過觀摩一場蓄意安排的廝殺就能有如此之深的感悟,真不知道是那公羊奇教的好,還是田七骨子里難道真的接受自己是一只魁羊?這怎么可能!
一晃三天而過,田七從頓悟之中醒來的時候身后的阮文若已經不在了。
看著地上留下的丹瓶,田七心中卻是有暖流涌過,瓶子里裝的是用來療傷的丹藥,田七身上有不少,但是這一份是阮文若給的。
阮文若離開了,再不離開就走不了了,這是元界,本該就是步步兇險,該怎么走,還是那句話,得看田七自己。
稍微整頓了一番,田七能感受到了自己現在突破的瓶頸已經徹底不見,但是想要突破妖丹,按照魁羊守護的那種的方式卻是完全不能成功。
意外的是,在田七獨立獵殺了一只血蝠吞掉之后,漩渦背后的那神性結晶又大了一些些。
妖丹都是從心臟之中孕育而出的,妖族的妖脈一般也都連接著供血的心臟。
看了看遠處的魁羊根據地,田七也沒有過多的留戀,轉身朝著山后走去。
此地距離阿衡給田七地圖上的據點有不短的路程,而且這山上也沒有太多的荒獸。
一連數月,田七潔白的羊毛被便染了一層厚厚的血漿,原本柔順的羊毛也都胡亂的像是一層鎧甲包裹著田七的身軀。
模樣雖然丑陋了一些,但是隔熱又保暖,而且還會在周身形成一股血煞之氣,吸引一些有興趣獵殺的荒獸和妖獸。
妖獸并不多見,荒獸則是更加的兇殘,有天上飛的長著鋒利的尖喙,渾身燃燒著火焰,鳥口一張,能燒穿巖層數百丈厚,形成碩大的地火坑,卻只有巴掌大的紅色小鳥。
也有深埋在地下,只是身軀就能打通山脈的龐大地龍,翻身之間,地動山搖,若是山髓被吞吃一空,多半整個山峰都要崩塌下陷。
也有著林間盤踞著的猛獸,都是真身顯化行走在樹林之間,所到一處一切皆為塵土,龐大的身軀,讓他們遇山開山,越水淌水,從來不會改變自己的行進路線,霸道而又囂張。
田七近百丈高的身軀,在元界之中并不出奇,行走在密林之中,都高不過大多數的樹木,而且他也越來越喜歡用這個龐大的身軀行走。
比他弱小的,很少會主動侵犯,比他強大的,田七也能提前感知氣息避開,而且這種不受束縛的行走更加的讓他認同這魁羊之軀。
當然危險也是無處不在,平靜的水坑下面有可能躲著喝一口水就足以致命的寄生蟲,看似堅實的地面,踩過去也可能會裂成萬丈深淵,元界雨季與旱季不停交替,地形也更為復雜。
當然,獵殺帶來的效果也是極為明顯的,在快要走到據點的時候,田七感覺自己要突破了。
胸前的藍色漩渦之中,神性結晶已經凝聚完畢,運轉魁羊特有的妖力的時候田七也能感覺到更加的收放自如。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在又一次獵殺結束之后,田七吞下面前的一只三轉妖丹境界的巴蛇之后,身軀開始不斷的膨脹起來。
百丈!
兩百丈!
一連增長到接近五百丈!周圍的森林甚至不能直接掩藏住自己頭上的羊角,這才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