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臉色一寒,眉頭輕皺,怎么回事?不是叫人好生看守著的那人?
有真武界碑鎮壓,怎么還會鬧出此等動靜?
“想不到公主殿下的后院之中,居然也會有尋常男子出現?嘖……”
白染此言極盡嘲諷,但是偏偏從她嘴里說出來,卻是溫文爾雅。
云逸臉色說不出難看,果然,片刻之后,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老嫗閃身出現在云逸的身邊。
“公主,情況有變。”
云逸頷首,但是身型卻是絲毫未動,仿佛沒有聽到那老嫗所言。
“天下男子三妻四妾皆有之,我云逸為何不能在深閨之中筑起一金絲雀籠?”
白染面色不悅,憑她的感知,田七的氣息已經昭然于世,斷然不能有認錯的道理。
但是云逸非要說這是她圈養的面首,冒然去看,恐怕不妥。
“不知公主還有此等雅興?真是風雅之人,女中豪杰。”
云逸面不紅心不跳,手中猶豫甚久的白子,突然落下。
棋盤之上,黑色大龍有節節敗退之勢,小小的棋盤之間,瞬間籠罩著驚人的殺意。
云逸淡然一笑,“聽聞天命白染,人中龍鳳,武道之心赤誠,難不成那田七是你心上人,讓你如此掛念?”
白染面色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紅暈,但是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時候啊,過剛易折,過猶不及,公主你心有天下,何必放眼于一隅,我天命圣朝不是元道的敵人,公主你又何必因一己之私,結我天命之仇?”
白染輕語,手中黑棋穩穩落下,從容不迫,似乎已經掌控了全局。
棋盤之上,黑龍瞬間奄奄一息,足足一十八枚黑棋自落于棋盤之外。
老嫗目光一凝,詫異的看向云逸,云逸甩袖,棋盤于無聲無息之間碎裂為二半。
明明形式大好的白棋,云逸說不下就不下了。
白染胸中逆血上行,但是卻被她生生壓下,云逸不想輸,她也不能輸。
但是她白染可以,她認輸,就是在告訴云逸自己可以退后一步,但是相應的,你云逸也該退讓一步。
天下間哪里有只進不退的道理?
元道圣朝是元道圣皇的圣朝,不是你云逸的,白染以國勢相逼迫,又以自身退讓為棋,勉強逼迫云逸做出讓步。
只是這樣一來,關于道心的爭奪,白染輸了,輸了就要了沉受代價。
輕則修為跌落,重則境界不漲,白染又如何不明白這一點?
她帶著天命武院的拜帖而來,道心崩于飛云閣,云逸無論怎么說,都要給天命圣朝一個交代。
而這個交代,最好就是此刻剛剛結束試煉的的田七。
田七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的時候,抬頭,臥槽!
居然還是真武界碑!
有沒有搞錯?
但是很快他發現了此地的不同,房間的裝飾是一種完全陌生的風格,似乎更偏向于元極世界之內類似的風格,厚重而又擁有年代感。
不等他細細思索,丹田之中,金色的妖丹陡然間散發出強橫的氣息。
三轉妖丹的修為緩緩的融入到田七的四肢百骸。
璀璨奪目的神性,順著脊柱的大龍,將田七的全身的骨骼染成了金黃之色,最終匯聚于眉心祖竅之中。
沉睡的身軀被喚醒,左手拇指之上,玄武石碑猛然發出一聲長鳴。
頭頂的真武石碑,像是被絕強的的力量穩穩的托舉,慢慢從田七的頭上移開。
龍子霸下,善水,喜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