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數日,有虞氏的族人從北荒之中陸續歸來,或多或少都帶著狩獵的成果。
修為高強的人族,會選擇合力獵殺高修為的妖獸荒獸,修為低一些的則是獵殺一些與自己修為相匹配的野獸。
傷亡在所難免,但是這也是常態,也是秋狩的目的。
意在告誡族人,大荒危險,人族應當時刻保持警惕!
田七沒有過多的在有虞氏領地內走動,大多數見過田七當日一拳將象打得半死不活的人,都清楚這是個招惹不的家伙。
姚重華的私人大帳之中,坐下極為魁梧高大的男子都是一臉凝重。
“重華,你真的決定要帶他們去蒼梧山?”
開口說話的是一名眉毛雪白之人。
他是益,是姚重華的心腹,姚重華做了首領,安排益掌管山林之中的一切事物。
姚重華半瞇著眼,心中猶豫不決。
“蒲坂的傳送陣不能貿然動用,象如今重傷,帶著太子等人回部落,恐有驚變。”
皋陶豁然看向益,“你這老雜毛懂什么?為君者言出法隨,重華既然答應了他們,斷然不可有毀約之舉。”
“除非……”
皋陶眼神流露出殺氣,但不知怎么的,又立刻想到了田七當日一拳爆傷象的場景,隨即搖了搖頭。
“不成,太危險了,這家伙修為不高,但是力氣不小,部落之中能完美壓制他的,恐怕只有重華了。”
眾人都明白皋陶的意思,姚重華也及時開口制止眾人胡思亂想,“某不是此意,說了要借給他們傳送陣,就不會不給。”
皋陶訕笑兩聲,“重華果然是君子!”
姚重華臉色古怪,這皋陶也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向來是個大老粗,怎么還奉承起來了?
皋陶受不了眾人調笑的目光,急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田七干的這件事情大合我意,若非重華不肯,我早就想弄死這個猖狂的狡詐惡徒。”
“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誰都知道你對象不滿,但能不能別總說?一點尊卑禮數都不懂!”
伯夷開口,他主管禮儀也是一群人之中年長者。
皋陶猛然一拍桌子,怒道:
“打不讓打,說不讓說,伯老頭我看你是糊涂了,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豈能畏首畏尾?”
眾人心驚,座上的姚重華卻是眼神一亮。
“憨貨,這話你是聽誰講的?”
如此精辟之言,若是沒有足夠的閱歷和大局觀,豈能講出?
皋陶見得到贊同,一時間有些飄飄然,咳嗽了兩聲,才慢慢說道:“是田七說的,他說咱們有虞太死氣沉沉了。”
姚重華皺眉,“他還說了什么?”
皋陶扭捏,但是既然被問起,他所性也就直說了。
“田七還說,這大荒是萬靈的大荒,這世間雖沒有長盛不衰,亦沒有萬世輝煌,但是做都不做,又怎么知道不行?
人皇志存高遠,逆流而上,不失為一代人皇。
但是有虞畏首畏尾,瞻前顧后,別最后搞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膽!”
伯夷猛然起身,手中的槐木龍拐猛然敲在皋陶腦門上。
皋陶吃痛,并不敢還手,腦門上紫青一片,大呼小叫的飛跑出大帳之外。
眾人大氣不敢喘,看向姚重華的眼神之中也黯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