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咸陽宮西,勛貴聚集居住的地方,一個略顯華麗的院落內,亭子中,四人在對飲。
亭子周圍自有簾幔垂落,而一旁卻有冰鑒冒著絲絲寒氣。
“趙吏兄,宗正如何說的?”
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說道,眼睛如同黃豆,更把他襯托的猥瑣。
“哼!”一人一聽宗正二字,頓時面露怒容,把酒樽重重的放在桌案之上,“趙歇這是打算把我們踢開了,讓我們一起保他為九卿之一,利用完我們,便棄之如敝履!簡直是小人行徑!”
“哦?發生了什么?”
其他三人一聽趙吏的反應,心中咯噔一聲,大呼不妙,不過還是面露焦急之色問道。
“昨日吾去尋趙歇詢問明侯封侯之時,趙歇言辭閃爍,卻不愿多提,只是說明侯有向陛下獻造紙術之功,僅此而已!”
“這……”
三人一聽,這不是和昭告天下的政令說的一模一樣嗎?若真是如此,幾人還急著打聽什么?
至于外面傳言明侯是什么仙人弟子是萬萬不信的,如此荒誕不經之言,也不知是哪個癡傻之人傳出,真當我們也癡傻了!
“其他人呢?”
“皆不肯多說……”
四人皆搖頭,似乎那日朝會發生的事被禁止外傳,恐怕也只有當今始皇帝陛下做的了!
而越是極力掩飾的事情,越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心。
“……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向別人打聽,不如派死士進入明侯府邸一趟……”
趙吏猛地飲盡樽中濁酒,如此說道。
面前冰鑒冒出的寒氣,把他的面容襯托地有些猙獰。
“杜良兄,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一邊的一人問同樣沉默飲酒的猥瑣男子。
剩下的兩人皆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倆有些后悔摻入這件事了。
杜良,相貌丑陋,從前沒少被人嘲笑,所以也就導致其性格殘缺,心底陰暗。
名叫杜良,卻毫無度量!
而趙吏,皇室遠支,若是仔細算起來,也算不上是什么皇室了!
相貌英俊,自比潘安、鄒忌,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心中陰暗無比,各種小人行徑也是屢試不爽!
“李明這個少年的底細可查清楚?”
說著,他們也有些后悔當初沒有在意李明,就以為是一個平凡的少年,可誰知道幾天的時間,就一躍成為大秦的侯爺!
“普通至極,與任何背景……”
一只沉默的兩人中,一人介紹了一下李明的背景。
“哦?他母親是楚國人?”
“正是,是楚國一貴族的庶女……”
言罷,四人又是一陣沉默。
隨即,杜良驀地說,“他母親這件事要細查……”
“那就如此吧,趙吏你就派死士在今晚去明侯府邸走一趟……”
杜良說著一頓,道:“暗處觀察就行,不要打草驚蛇……”
……
……
與此同時,咸陽宮中正在批閱文書的嬴政,突然趙高在耳邊低語片刻,然后便恭敬地現在一旁。
“哼!真當朕什么也不知道?!”
嬴政放下手中的玉筆,面露怒色,不過又沉默片刻,“靜觀其變,讓黑冰臺的人盯仔細點!”
“諾!”
趙高連忙大型,然后又說道:“陛下,明侯來了。”
“早上明侯不是來過了,為何還來?難不成又有紙張了?”
嬴政有些疑惑,“現在明侯在何處?”
“正在往這邊來……”
說著,就聽到外面的侍者稟告明侯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