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醫生,您來了,您說的那個義肢,真的能和真手一樣好使嗎?不會被人看出差別?”
常橙一走進病房,蘇英浩的母親就從病床旁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向了常橙,眼神中全是希翼的目光。
常橙的目光從病床上的蘇英浩身上移開,笑著對蘇英浩媽媽回應道:“這方面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昨天瑞康醫療的代表不是有向您詳細介紹過他們的這款仿生義肢產品嗎。”
“我也看過幾個測試視頻,以瑞康醫療這家企業過往的優秀產品來看,我相信這次的仿生義肢,也會非常出色。”
“瑞康醫療從來沒有虛假夸大過他們的產品性能,既然瑞康醫療的代表是這么承諾的,我覺得應該可以相信,下午他們不就會拿產品來測試了嗎,到時候我們就能親眼見識到效果了。”
蘇英浩媽媽拍拍胸口,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吧,我查過瑞康醫療的資料,不查不知道,這家公司好厲害哦。”
“原來上次鬧得風風雨雨的諾貝爾獎獲獎者,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這么厲害的人,公司的產品肯定也很厲害。”
蘇英浩媽媽不停的在自我安慰,也在安慰著蘇英浩。
蘇英浩可不只是失去了半只手臂,在地震中,他身上有多處不同程度的骨折以及傷口,做完手術后,在床上躺了一周,目前修養的的還算不錯,但是還沒完全養好傷呢。
蘇英浩的父母因為人在外地經商,倒是躲過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但是自己的孩子卻因為這場意外,不但渾身大面積的外傷,手臂還截肢了。
這對這個小家庭來說,無異于是一場晴天霹靂。
在華夏社會中,殘疾人群體的生存環境顯然不是很好。
不只是要遭受周圍人的白眼以及嘲弄,整個下本書都會因為殘疾受到各種偏見與忽視。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蘇英浩自己來說,失去了一只手,做什么事情都是很不方便的,人生來就有兩只手,不管是認知里還是各種下意識的行為動作,都大量的需要雙手來完成。
猝然失去了一只手臂,讓蘇英浩非常不適應,哪怕他現在只是躺在床上,身體都還沒恢復,但是只要看到自己左手上包扎起的橢圓狀紗布,他心里就會升起一陣難受和抑郁的感覺。
而且明明已經失去了左手,但是他的腦海中卻經常會有右手很疼的感覺傳來,問過常醫生之后,才知道原來這種情況就是幻肢痛。
明明已經失去了左手,但是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手部的末端神經還以為左手還在,對左手發出各種信號,接受不到回饋后,就會有這種“疼痛”的感覺。
這種疼痛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時間越久,就越不會再感到這種疼痛感,因為神經和大腦已經發現了自己失去左手了,到這個時候,神經對左手的控制功能就會開始遺忘,遺忘到最后,就不會再記起怎么控制左手。
不過這種遺忘,并不是不能恢復的!
就算一些截肢十幾年的患者,神經已經完全遺忘了控制功能,但是經過一些感知訓練,再配合上仿生義肢的使用,雖然說可能不能恢復到失去手臂之前的靈活水平,但是也可以做到滿足日常使用。
這也是一種神經功能的刺激修復,也算是仿生義肢的另一個亮點功能吧,其他的義肢產品是不可能做到能恢復患者截肢處的末端神經功能的。
常橙在仔細的為蘇英浩檢查了一遍身體之后,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著對他說道:“小蘇,我知道這幾天你的情緒一直都很不好,我也理解你的心情,阿姨在手外科接觸過非常多的截肢患者。”
“我知道,我不管說再多安慰的話,可能對此事的你都無法起到太多的安慰效果,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雖然你失去了一只下臂,但是呢,殘疾不代表殘廢。”
“其實每個人都有天生的一些缺陷,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女神維納斯還斷臂呢,有人殘缺存在怎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