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來到鐵匠鋪,看著熟悉的爐火和那佝僂倔強的背影。
“叮叮當當”敲打聲響個沒完,可這聲音卻最讓人安心。
以往種種浮現眼前。
老頭若有所感似的轉過頭來,看向了身后傻乎乎站著的勇者:“來了?坐吧,老樣子喝熱水?”
勇者張了張嘴,可他卻最后沒說出話來,千言萬語最后只是化作了點頭和輕聲應道:“嗯......”
勇者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兩者寂靜無言,老頭默默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熱水和一些粗糧餅干。
屋內很黑,只有爐火帶來的光,還有爐火灼熱的溫度。
老頭繼續坐回到爐子前,拿起鉗子夾住的劍柄位置將正在爐中的劍取了出來,被燒的通紅的劍在這漆黑的房間里這把劍是唯一發光的物品,也正是這樣才能清楚看到它身上所需要敲打熔煉的地方,還有未完成之處。
勇者不敢打擾,但他可以確信,這鐵匠鋪的老者幾乎一輩子都在鍛造這東西,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看到他正在鍛造這把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爐中的火從未停歇過。
直至現在也是這樣,工序一樣都沒落下,鍛造從未停歇,手中的小錘和手邊的大錘依然在不斷的交疊切換敲打在劍身上,火花不斷濺射掉落開來,在地上燙出滾滾熔巖,燒紅了石頭,冒出了白煙。
直至敲打完成,勇者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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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初,第一把劍也是在這地方造就的,而這第一把劍,也陪伴著自己走到了現在......
“找老夫有什么事么?”老頭用粗布擦了擦手,也隨手拉了個椅子來到勇者身前看著他,眼中閃過回憶一抹之色問道:“呀......都多少年了啊......”
“我......”勇者似乎是不好意思開口,于是張了張嘴最后卻哽咽了一下沒說出話。
本來他不是那么哭哭啼啼的人,但重見故人,還是自己唯一能想起,覺得可以依靠的人。
本以為他已經死去很久了,哪怕自己過來看不到人,也能看著這鐵匠鋪回憶一下,苦笑一下,然后走進里頭看看,順手打一把兵器,或許質量不會再比以前要好,但也算是跟過去告別了。
只是,舊人猶在,不禁淚濕了眼眶。
“唉......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還是那么的愛哭......”老頭嘆息著苦笑一聲:“我明白了。”
勇者愣住,他還什么都沒說呢,而且,他只是順便過來看看而已,為什么他就知道了?還有,他怎么知道的?
“村口那老婆子可有點都不瞎,一眼就看出來了。”老頭苦笑道。
勇者只感覺自己渾身汗毛豎立。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已經覺得很熟悉的人突然變了,變得他看不透了。
原本以前這里是最基本的起步地點,可是卻什么都有,甚至在飄搖的大城市中屹立存在,這本身就很不真實。
現在回想一下,這老頭現在還活著,雖然是好消息,但還是覺得很疑惑。
“曾經我也像你一樣,拿著劍以為能打敗所有魔王和魔族,讓世界變得更和平,甚至還在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還是建造一片屬于自己的城市,那里沒有戰爭沒有不幸,可最后我發現......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