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在你們心中我只是累贅嗎?”
崇虎軍兵圍冀州城,蘇護率軍縮在城中堅守,支起弓弩,架上石砲(拋石機),灰瓶,滾木,金汁,礌石,一應俱全,數次殺退崇虎軍的進攻,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覺過去兩個月,崇虎軍和冀州軍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小慫扛著金瓜錘,騎著小神牛,身披金甲鶴氅,在冀州城下討敵罵陣,點名要蘇全忠出來決斗。
蘇全忠扶著城墻的垛口,看著又吃胖了一圈的小神牛,回想起了曾經被牛蹄支配的恐怖,還有那被牛蛋騎臉的那份恥辱。不禁將頭搖晃得如撥浪鼓一般,傻呵呵地高聲喊道:“啊啊啊啊,有牛,有牛,快來救我。”
蘇護心中苦悶,愛子蘇全忠傷愈之后,精神好似出了問題,每次看到牛都哇哇大叫,整日胡言亂語。他沒有其他子嗣,只有一兒一女,現在兒子瘋女兒癡,老侯爺兩個月好似老了二十年,挺直的腰板彎了下去,兩鬢斑白,目光渾濁,渾身顫抖和那一日午門墻外題反詩,意氣風發的冀州侯判若兩人。
張小慫領兵在城外罵了一陣,見冀州城毫無動靜,大叫一聲下班了,騎著小神牛繞過崇虎軍營,去尋找那名扇自己耳光的絕美村姑去了。
蘇護在城中一籌莫展,正憂慮間,忽聽傳令兵來報。
“啟稟君侯,督糧官鄭倫候令。”
冀州諸將面有喜色,蘇護仿佛沒聽到一般,嘆息道:“此糧從山中腹地而來,實則無用。崇虎軍不退,冀州永無寧日。”
鄭倫來到滴水檐前,欠身行禮,開口道:“末將聞君侯反商,早有來前線報效之意,奈何身兼督糧重任,不敢擅動。此番押送糧草而來,聽聞君侯高掛免戰牌,不知這是為何?”
副將趙丙來到鄭倫身邊,解釋道:“崇虎軍中有一名騎牛的少年郎,名曰龜無殼,乃是道法通玄之輩,截教龜靈圣母的四徒弟。手中一柄一丈二尺長,六十斤重的金瓜錘,力大無窮,不可力敵。他有一種妖術,能在身體周圍布下陣法,無論別人怎么攻擊都會憑空浮現一面盾牌抵擋,只能以亂箭冷箭傷之。”
“他的坐騎乃是五色神牛的后代,名曰三色踏雪神牛,壯如白象,速如奔馬,日行千里,慣能沖鋒陷陣,就是此人重創了公子,轉敗為勝。崇侯虎不斷從崇州調兵,現在城外有五萬生力軍,戰車數百輛,非我等能敵。”
鄭倫聽完虎目圓睜,目露兇光,大叫道:“君侯,天下諸侯有名者:東伯侯姜桓楚,西伯侯姬昌,南伯候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縱使總八百鎮諸侯一齊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鄭倫的眼中!鄭倫蒙恩侯提攜,玉帶垂腰,末將愿意杵打龜無殼,殺退崇虎軍,以報君侯知遇之恩。”
蘇護仰天長嘆道:“我兒全忠重創瘋癲,現在鄭倫你又瘋了,莫非天亡冀州?”
鄭倫大叫道:“賢侯稍候,某去斬了龜無殼便回。”
鄭倫言罷不等軍令,翻身出府,上了火眼金睛獸,掛好降魔杵,帶領本部三千烏鴉兵,仿佛烏云卷地般殺出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