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榮拄著拐棍,彎著腰嘆息道:“妖禍皇城,巫蠱之難,費仲尤渾四處抓人,朝歌城一陣陣腥風血雨,天子又要干什么?莫非真的天亡我成湯?”
武成王黃飛虎跟在身后沉默不語,商榮一把抓住黃飛虎,質問道:“王爺,以你的智慧難道看不出姜皇后是被冤枉的?難道看不出杜元銑,梅伯等人是忠臣?為何一語不發,你乃五官之首,你不發聲,天子壓根不怕我們文班,你為何沉默?”
“哼,杜元銑和梅伯妖言惑眾,言語之中對天子不敬,死有余辜!姜皇后是否策劃巫蠱之術害天子我不知道,但是證據確鑿,眼見為實!東魯之地,我早就想征討。東伯侯掌權仗著手中有海鹽,大肆提價,老丞相,你居廟堂之高,可曾知道有多少人吃不起鹽,年紀輕輕,一頭白發?”
“諸侯皆是國之碩鼠,若依著我,八百鎮諸侯皆成八百鎮死諸侯。兩位首相,八大上大夫一直攔著我,現在東伯侯圖窮匕見,我豈能放過?求情?哼!”
黃飛虎說完拂袖而去,留下商榮比干面面相覷,大夫們低頭不語。
天子升殿,命把杜元銑和梅伯推上來,兩人皆蓬頭垢面,身穿素縞,遍體淤青,傷痕累累,杜元銑低頭不語,梅伯破口大罵。文武百官跪倒一片,齊齊求情。
紂王雙目赤紅,眼露粉光,一拍玄鳥案,指著百官怒罵道:“爾等匹夫,還有臉求情?似這樣的亂臣賊子不殺,留著謀朝篡位嗎?”
“將那杜元銑推出去梟首,尸身懸掛在午門之上,頭顱拿去喂狗,警戒朝歌萬民,讓九州八荒知道,誰是天子誰是賤民!”
杜元銑被推了出去,大叫道:“先帝托孤,我數十載兢兢業業,不敢懈怠,鞠躬盡瘁,只為報答先帝,可嘆,數載丹心竟成冰冷!”
不多時,杜元銑人頭被行刑官送入金殿,文武百官嚇得哆哆嗦嗦,掩面低泣。
紂王面無表情地望著人頭,眼皮輕抬,盯著梅伯,陰惻惻地問道:“梅伯,你知罪嗎?”
梅伯仰天大叫道:“昏君!梅伯之死輕于鴻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舊臣,為商朝嘔心瀝血,今有何罪?只是可憐成湯六百年江山,皆喪昏君之手!昏君!你死后有何面目見先帝?”
“住嘴!住嘴!住嘴!”
“來人,將梅伯衣衫除去,用鐵索纏身,裹在火柱之上,炮烙其筋骨!”
可憐忠臣梅伯抱在火柱之上,慘叫一聲,氣絕身亡,被銅柱烙得皮膚筋骨臭不可聞,不一時化為灰燼!文武百官見此慘刑,無不恐懼,人人都有退縮之心。
“哈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殺得對,殺得絕,殺得哈哈笑!”
紂王坐在金座之上,哈哈大笑,搖頭晃腦,拍肚搖臀,極盡癲狂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