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嘆息道:“兄長,我離此四十載,不覺風光依舊,人面不同。”
“哈哈哈,四十載兩茬人了,兄弟趕緊里面請。”
宋家莊內宋異人大排筵宴,笑道:“賢弟吃齋,吃葷?”
姜尚欠身道:“兄長,我已出家,雖然下了昆侖山玉虛宮,也須吃齋,不能飲酒吃葷。”
宋異人松開手,大笑道:“賢弟,酒乃瑤池玉液,洞府瓊漿,即使是神仙赴蟠桃會,也會吃酒,酒吃些無妨兒,陪著兄長吃點,好好說些心里話。”
“仁兄之言,小弟領命。”
不多時,豐盛的酒宴端了上來,宋異人親自為姜尚斟了一碗玄鳥酒,感動得姜子牙熱淚盈眶,正所謂山中無情長生道,人間有味是清歡。
兩位老人拉著手,時而撫掌大笑,時而低頭痛哭,時而滿面紅光,時而哇哇大叫,有說不盡的心里話,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煩惱,也忘記了孫氏的存在,孫老太太苦笑著,親自安排宴會,指揮著下人們去莊上采購酒肉,生怕兩兄弟聊得不盡興。
這一頓大酒從正午喝到了月明,依舊沒有結束,兩兄弟喝得酩酊大醉,每個人都喝得滿臉紅光,姜尚四十年沒碰過酒水,更是不濟,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盤腿坐在炕上,憨態可掬,一直哈哈傻笑。
宋異人問道:“賢弟上昆侖山多少年了?在山上可曾學會些甚么?”
姜子牙臉色一變,伸出手指計算著時日,嘆息道:“不覺四十載了,每日在山上挑水,澆松,種桃,燒火,扇爐,煉丹,唉,干的都是仆傭之役。”
原本以為兄長會嘲笑自己,沒想到宋異人臉上沒有一絲瞧不起兄弟的神情,反而握住兄弟的手,哈哈大笑道:“賢弟,英雄不問出身,你是教主也罷,是奴仆也罷,那都是我小老弟,我都是你好大哥,來來喝酒。”
兩只粗瓷大碗碰撞到一起,兩個人的心在燈光搖曳的酒席上心心相印,姜子牙醉到了心里,更是傻笑連連,兩人聊了一陣,宋異人又問道:“賢弟可曾娶妻?”
“大哥你是知道的,小弟那個,俗稱童子。”
“哈哈哈,童子好啊,賢弟多喝點酒,晚上尿壺別倒,我讓下人拿去煮雞蛋,明早吃老童子尿煮雞蛋。”
“兄長,我怕你吃出石頭來。”
“哈哈哈哈哈!”
“古語有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我兄弟一場,賢弟放心,明日與你議一門親,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