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征兵,挑出老弱病殘,我只要三萬精兵,我師兄窮五關之力,欲將周人拒之關外,提供錢糧無數,你們放開手訓練。”
春去秋來,眨眼間已到初春,這一日按照周禮,西伯侯要隨百姓春游,姬發站在近來,道:“請父親更衣乘輦。”
文王姬昌掙扎著爬了起來,換上王服,乘輦,在四賢八俊和九十八子的簇擁下,與百姓同游,一路上歡聲擁道,樂奏笙簧,戶戶焚香,家家結彩,文王端坐鑾輿,兩邊的執事成行。
姬昌在輦中見兩邊文武,九十八子相隨,獨不見長子伯邑考,想到自己自啖子肉,不覺心中大痛,淚如雨下。
見君侯面如白紙;慌壞世子并文武諸人,急忙扶起,擁在懷中,連取茶湯連灌數口,只見文王十二重樓中一聲響,吐出一塊肉餅,那肉餅就地上一滾,生出四足,長上兩耳,竟然是雪白的兔子,文王連吐三次,三個兔子也不跑,湊到文王身邊,左蹭右蹭,甚是親昵。
“兒啊,你死得好慘!啖子血肉,痛傷骨髓,痛哉痛哉!”
九十八位公子表現各有不同,姬發哭暈在地,姬旦咬牙切齒,余者或悲愴,或痛哭,或掩面,或頓足捶胸,唯有三公子姬鮮三人冷笑不已。
“父親又吐兔子了,我西岐城兔子成災,吃都吃不完。哼,大哥不聽我勸,有今日之難,也是活該。只是可惜,大哥一死,就便宜了姬發這個匹夫。”
姬昌正在傷感痛苦之時,身后傳來喧鬧之聲。
“樵夫打死人了!樵夫打死人了!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南宮適虎吼一聲,撞開兵卒徑直向那黑影沖去,不一會,提著腰帶將那樵夫拎了回來,文王顧不到悲傷,忙問原由,樵夫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手指磻溪的方向,大罵道:“好你個姜尚,你在溪水中直鉤釣魚,我損你幾句,你便咒罵我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打死人,萬萬沒想到居然應驗了。”
兩邊啟奏道:“大王千歲,這樵夫挑著一擔柴往南門來,市井道窄,將柴換肩,翻轉尖擔把門軍王相夾耳朵打了一下,打死了。”
姬發站了出來,斥道:“那樵夫,今日春游,城中百姓擁擠,你不知道小心些嗎?你手中尖擔,邊緣鋒利如刀,說你故意傷人也不為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之事,你理應償命。”
眾將一擁而上,將那樵夫抓走,便要押走伏法。
“且慢!”
文王叫住眾人,從懷中取出龜殼,在輦上卜算起來,又呼喚樵夫起來,仔細端詳他的面相,沉吟道:“奇哉怪哉,你左眼青,右眼紅,果然有殺人之兆。我卜算你的命格,你命中確有殺劫,而且今日理應命喪于此,你口中姜尚究竟是何人?竟然也精通卜算之道,料想乃隱居的大賢。”
樵夫哭喪著臉,抹著眼淚道:“賢侯,我叫武吉,是岐山中的樵夫,你說的姜尚是山中的隱士,常在磻溪直鉤釣魚。”
“哦?先不要殺他,散大夫,南宮將軍,你倆看好他,春游之后將他帶到侯府之中。被打死的門軍王相因孤春游而死,賜十金,府宅一所,供他的老母寡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