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小慫帶著眾將巡視關卡,他站在汜水關城墻上眺望金雞嶺,對身邊的魏賁說道:“魏將軍,黃飛虎遭此大敗,必然追查原因,你那位養蜂的親戚有危險,若是他愿意的話,可以搬入汜水關居住。”
魏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天下百姓,對于大商還是很有感情的,諸侯之亂前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大家安居樂業,生活富足,百姓并不在乎天子多么胡鬧,多么好色,肉食者居于廟堂之高,百姓們居于江湖之遠,也沒什么交集。反倒是天下大亂后,兵戈四起,十室九空,良田荒蕪,盜賊猖獗,百姓們都在懷念曾經的和平日子。”
“大人您擔任總兵之后,整頓地面,打擊山匪,公平交易,保護百姓,大家發自內心擁護您,這也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那位親戚是發自內心地想給汜水關報信,并非為了封賞,至于安全,他在那座大山里可比在汜水關安全得多。”
這個面色黝黑,形似張飛的巨漢懷念曾經美好的歲月時,張小慫看到亮晶晶的光澤,他心中嘆息,又問方弼,趙升二人傷勢如何。
方弼大嘴一裂,說道:“不礙事,一個血窟窿而已,下次遇到黃天祥那小崽子,我一定用鐵戟把他砸成肉餅。”
眾將哄堂大笑,趙升說道:“方將軍你就吹吧,若不是兄弟們把你搶回來,你現在已經站在六道輪回前研究轉世投胎了。”
方弼也不惱,方相開口道:“總兵大人,據說聯營來了幾位道人,為首的名叫呂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西岐城中的井水變成了毒水,毒死了好多人。”
張小慫愣了愣,眨了眨眼,回想起他自己曾放韓毒龍薛惡虎拯救西岐百姓的事,心中五味雜陳。當年的他覺得圣人對弈,蒼生百姓無辜,現在的他憎恨和闡教有關的一切。
“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張小慫飄然離去,眾將搖頭晃腦咂摸著滋味,快步跟上,陽光透過云層,照到張小慫的身上,影子被陽光拖拽得老長,留下一個空洞而又冰冷的軀殼。
西岐城,沒有人知道瘟疫是如何傳播的,更沒有人知道要如何醫治這種病,平民百姓病死在大街上,病死在高墻大院里,街道上常常空無一人,大片的鄉村土地陷入荒蕪。
每天,甚至每小時,都有一大批一大批的尸體運到墳地直到墳地再也容納不下了,墳地全葬滿了,只好在周圍掘一些又長又闊的深坑,緊接著挖掘墳地的人也病倒了,尸體無人處理,像堆積在船艙里的貨物一樣。
瘟疫順著井水流淌進大地,順著地下水傳播到河水,泉水,溪水之中,整場瘟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流傳開來,在很多地方,尸體經年累月地停放著,因為附近的所有人都死掉了,整個西北沉浸在可怕的寂靜之中。
武王姬發,丞相姜子牙,上大夫散宜生全部病倒,連號稱不死不滅的龍須虎都沒有逃過厄運,整個西岐城陷入了癱瘓。楊戩修煉九轉元功,刀槍不入,萬法不侵,無視這場可怕的瘟疫。哪吒蓮花化身,無魂無魄,周身上下俱是花瓣,也毫發無損,二人組織沒有病倒的百姓穿上鎧甲,上城充數,迷惑商營的蘇護,讓他不敢輕易攻城,兩人聚在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