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院,閣樓。
葉無悔和祝孤生并肩佇立在大門口,前者目光一直落在門邊木匾之上。
那是一副草字對聯。
左右一共八個大字,無奈葉無悔只認出了一半。
“什么天道?”
瞧半天沒看明白,葉無悔朝祝孤生問道。
祝孤生笑道:“沒文化真可怕,那是欲求天道。”
葉無悔點點頭,隨后盯著另一塊木匾,不確定地道:“先修人道?”
“小伙子不錯嘛,看樣子還是讀過兩年書的。”
祝孤生負手而立地走了兩步,故作高深道:“欲求天道,先修人道。據我所知,這一副對聯可謂是大有來頭,想知道這里頭的故事嗎?”
“想。”
“求我。”祝孤生一臉傲嬌。
葉無悔白眼道:“當我沒問。”
說罷,他邁開腳步往大門走去。
“你這人真沒勁,你求我一下怎么了,又不會掉塊肉。”
祝孤生一邊快步跟上,一邊沒好氣地道。
葉無悔油鹽不進,大踏步地往里走,“不求,你愛說不說。”
祝孤生沒轍,但又不想憋在心里,本著傳道授業解惑的達者為師心里,他主動賣弄道:
“這對子是我朝開國天子高祖皇帝親筆題字而書,看見上面的朱漆沒有?那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朱批。”
“哦。”
“你哦什么?你難道一點也不驚訝?”
“驚訝啊,沒想到你懂得還不少,果然人不可貌相。”
“呃……我就當你夸我了。”
倆人交談間已經雙雙步入閣樓。
在走馬觀花地環顧一圈后,二人來到一間名為蘭庭軒的學堂。
“哇,這學堂好大啊!”
祝孤生一進門便發出一聲驚嘆,掃視一圈后道:“怎么一個人都沒有,該不會今年玄武院就我們兩個人吧?”
葉無悔以眼神示意道:“那邊有人躺著呢。”
“哪里哪里?”
祝孤生左顧右盼沒找著,那人倒是自己站起來了。
六目相對。
那人長得頗為健壯,肩寬背闊,高頭大馬,若非那張大方臉上尚有一絲稚氣未消,葉無悔甚至要誤以為對方是哪個年輕老師。
“趙狂一,你小子怎么在這?以你的資質,不應該去青龍院嗎?”
祝孤生語氣中帶著三分疑惑,七分驚喜。
趙狂一沮喪道:“青龍院招滿了。”
“不是吧,你可是六條土靈根的變態啊,這么好的資質,青龍院都不收你?”祝孤生訝然道。
聽見六條土靈根這道信息,葉無悔不由高看了眼前的大個子一眼。
據他所知,稷下學宮座下有朱雀、青龍、白虎、玄武四個學院。
四大學院每年單是入學新生,便有不下上千余人。
玄武院是入學門檻最低的學院,其次是白虎院、青龍院。
朱雀院是最難進的學院,里邊的學子九成九都是人中龍鳳之后。
尋常人想進朱雀院可謂是難如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