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澤也許不知曉今日楚衾與她會來,但是楚衾是知道葉君澤會來的,昨日回了院她就派人去給楚衾送了信。
不過葉君澤說話之時,陸青瑤也抬眼仔細看他,這一看差點看呆了去。記憶里畢竟還是模糊,真見了人才是心有感慨。原來覺著陸長籍長得就夠好了,沒想到葉君澤倒才是世間少有的好相貌。
嘖嘖,怪不得這金陽城一個兩個都迷上了。
這葉君澤如今是弱冠之年,頭束玉冠,面貌是鬢若刀裁,眉若墨畫。但最妙的是他周身的氣質,許是因著身形瘦削,叫人一見就覺他似天上清冷月。
可惜的是他自小有疾,那是連神醫谷都診治不出的疾病,使得他常年攜藥在身,面色也較人要白些。偏他又是面目含笑,身姿挺拔的姿態,那三分病弱氣便更使他與眾不同。
不知道原書后半部他有沒有治好病,應該有吧,這種應該都是完美大結局的。
陸青瑤神游天外之時,陸長籍則手握著茶,側耳聽書,楚衾時不時抬眼看一下陸長籍,又是咬著下唇有些手腳都不曉得怎么放,葉君澤則是看了陸青瑤一眼后望著杯中茶水若有所思。
醒木拍桌,陸青瑤驚醒過來,這才想起今日這一約的目的。
再看楚衾,那日的瀟灑從容全不在了,垂著頭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
本就是為著替楚衾牽線來的陸青瑤自覺身負重任,于是含笑對楚衾道:“郡主不是說給臣女帶了府上新做的點心?我為著這點心,午飯都沒多吃呢。”
陸長籍聽見妹妹的話看向楚衾。
楚衾聽見陸青瑤同她說話,抬起頭來,余光瞥到陸長籍看著自己,臉上又爬上了紅暈。
陸青瑤忍住笑,在桌下輕輕扯了扯楚衾的袖子,“是在那個食盒里嗎?”
楚衾順著陸青瑤的視線扭過頭去,看到食盒回了神,忙將兩碟點心取出放在桌上道:“差點忘了,這兩個是府上廚娘才想出的點心。左邊這個是松子百合酥,右邊這個是棗泥酥餅,大家嘗嘗看。”
沈琮去叫小二取了幾雙筷子來,陸青瑤拿到筷子后便贊道:“看樣式就不錯。”
夾起一塊棗泥酥餅,咬下一口只覺酥脆爽口,倒是十分開胃。
葉君澤和陸長籍自然也是吃了的。
陸青瑤吃下一塊后,飲了口茶,便對楚衾說:“郡主過兩日去太傅府,我娘前幾日也招了個新廚娘,燉的紅棗銀耳羹與旁的不同,好吃的很。”
楚衾應道:“好,瑤兒叫我衾兒就好,郡主生分了。”
她邊說著,手卻在桌下回扯了陸青瑤一下,二女相視一笑,只覺得距離拉近了許多。
“衾兒。”陸青瑤喚了聲。
原先是因著陸長籍才有了交集,然而此時二人卻都想交對方這個朋友。
“衾兒,你這耳墜是哪做的,我平日里都不曾見過。”陸青瑤靠近了些楚衾,盯著她耳垂上的墜子問道。
原主記憶里是沒見過有人戴這種有墜飾的,耳環大多都是玉石的。
從剛見到楚衾她就想問了,實在是她不喜歡總是戴那些紅玉翠玉類的耳飾,太沉悶了些。
楚衾手覆上耳垂,取下了耳墜,將其置于掌心給陸青瑤看:“你也這般覺得?我上個月醫治一婦人,她當時戴的是墜了絨花的,后來我取了料子給她,她給我做了不少耳墜。”
“像這種是金絲編出來的半月墜,她還會編一些花鳥之類的,她那種絨花的也是好的,但是與我平日里的打扮不合。”
楚衾上下打量了陸青瑤一眼,笑道:“倒是你可以試試。”
陸青瑤起了興趣,嘆道:“這是好手藝啊,她沒開家店嗎?我覺著你這耳墜下墜點小物似乎要更妙些,單金絲簡單了,在這月下墜個紅瑪瑙肯定好。”
“瑤兒說的對,我也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等我回去我就告訴齊娘子去,你過兩日去我府上,我叫齊娘子給你做些耳墜。”
二人說得歡,倒全忘了湊此一局的初衷。葉君澤看向陸長籍,發現他的手又伸向了那百合酥,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