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叫食盒蓋子砸了下,就和他們撞床腳一樣,初時疼死,過會便緩解了,哪里用得著擦藥。
然而楚衾卻偷偷看她,眼中透出擔憂之色來。嘆了口氣,陸青瑤認命的將盒子遞給哥哥,“衾兒自己配得藥,哥哥留著。”
陸長籍被塞了藥,還有些不解,這是何意?
“衾兒一番心意,哥哥可不能辜負。快收起來吧,我們吃糕點。”陸青瑤推了下陸長籍,讓他退了一步,招呼著楚衾坐過來。
陸長籍見到楚衾紅著臉的模樣,一時間微張著嘴回不過神。他忙對陸青瑤道:“瑤兒,你好好陪郡主,為兄有事先走了。”
不等陸青瑤回話,陸長籍便轉身就走。
楚衾看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又坐回了美人靠上,“你和我哥哥倒是定了親事,我與你哥哥卻是連個影都沒有。”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望著鏡中的自己,還是這般仙姿佚貌。
那為何陸公子對她連半點特殊也無?
陸青瑤對楚衾有些好奇,便問她:“你是何時對我哥哥存了心思的?”
楚衾收起鏡子,看向陸青瑤,“我六歲的時候。”
陸青瑤訝異,六歲,那時候陸長籍也不過八歲,他們這么早熟嗎?
“你哥哥大概都不記得了。”楚衾低頭撥弄著指尖的蔻丹,“那年的乞巧節,我爹帶了我上街游玩,我貪玩跑偏,被人販子逮住了。”
“你哥哥恰好路過,糖葫蘆戳到那人販子眼里,把我救了回來。我爹爹找到我的時候他就跑了,我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公子。”
“直到我上個月看見他手腕上的疤,那是我咬的。”
說到這,楚衾露出笑來,那時候她害怕,連陸長籍是來救她的都不知道,被抱住后抓著他的手就咬,也是陸長籍那喊聲嚇跑了人販子的。
陸青瑤沒想到二人之間還有這故事,那……
“那你對他不是感激之情嗎?”陸青瑤問道。
楚衾搖了搖頭,紅唇輕啟:“一開始也許是,念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現,真說喜歡也只是自己對他的臆想吧。”
“不過我早已及笄,真說起要嫁的夫君來,我心里念得還是他。”
她說得認真,陸青瑤也聽的認真。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活得鮮明,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吧。
陸長籍坐在書房里,帶著些氣喘。陸先走進來,又被他趕了出去,“誰也別進來。”
他的手揉著額角,靠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還緊緊握著那藥膏。
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凸起。
陸長籍放下揉額角的手,覆上那傷疤,垂著頭,勾起嘴角。
墨發擋住了他的神色。
陸長籍摩挲著疤痕……
“啊——,你松口啊,你屬狗嗎?”
“你怎么知道我屬狗?”
……
“我救了你,還丟了一串糖葫蘆,你要賠我。”
“賠什么呀?”
“賠你做我媳婦吧。”
“好。”
……
陸長籍笑出了聲,他打開盒子,乳白色的藥膏散出清香。
原來她身上的味道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