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紹恒叫阿祀松手的時候,正跟著祥壽來前院幫忙的邊治眼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蕭紹恒。
“哥哥......”
他站著不動,緊盯著蕭紹恒的身影,輕聲喚道。緊接著便紅了眼睛,朝蕭紹恒跑去,放開了聲哭喊,“哥!”
原要喚人來趕蕭紹恒主仆出去的何管事聲音卡在喉嚨里沒叫出來,他眼見著邊治撲到蕭紹恒懷里,悶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便明白這果真是邊治的家人。
即使如此,他便也懶得和二人計較,說到底,主子的意思就是要對園里的孩子好。
“你家怎么就把這么好的孩子給丟了?也沒聽說來找的?若是早早就去育幼院尋人,沒道理會尋不到。”
像邊治這樣長得好還健全的孩子,育幼院通常是不會欺負的,他們會等個兩三個月,稍作打聽,確定沒有誰家丟過這樣的少爺,才會將人拿去買賣。
蕭紹恒這般模樣也不像是窮苦人家,丟了小公子,就是十來天也該找去育幼院了。
蕭紹恒摸著弟弟的頭發,露出苦笑,“我家原是在洪陵城的,前些年家中出了些事,只剩下我們兄弟相依為命。
我因著生意去南邊走了一遭,誰知道家中惡仆竟卷了家財,將舍弟丟了出去。我也是昨夜才尋到了金陽城,聽說了育幼院搬遷的事情。
怪我,我原路途艱難,舍弟會跟著我受苦,便放他在家,誰知......這世道,連身契都約束不了這些惡仆......我原該將邊治帶在身邊的。”
何管事聽了蕭紹恒的話,也是嘆氣,想來這位公子也是迫不得已才舍下幼弟的。看公子的樣子也才弱冠之年,到底是年輕了些,不知道人心險惡。那仆人只要帶著些銀子去官府,奴契說消便消了,能作什么數。
“這世道,都不容易,”他長嘆了口氣,也伸出手拍了拍邊治的肩膀,“好在這孩子命好,沒受什么罪。如今能團圓就好。”
蕭紹恒也是贊同,他拉開邊治,朝何管事長長作揖。
“多謝管事對舍弟的照顧,”他見管事伸手,便順著直起身,看著邊治一直望著自己不舍離開的雙眸,心中感激,“昨夜我也打聽了許多事,如今看邊治,卻還是眼神清澈,想來并未受到什么傷害。不知您可否給我引見一下樂園的主子,我也好當面行謝禮。”
“這......”何管事有些遲疑,但邊治若是要跟著蕭紹恒走,他也確實得和季姑娘知會一聲,“過會我叫人去說一聲,蕭公子接邊治離開一事,或許要等到明日再說。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這些孩子都是主子們下了心思的,好歹也要說上一聲,得主子們點個頭。”
“這是自然。”蕭紹恒忙道,他拉著邊治的手,又看向一直在臺階下等著的獨眼少年,“總要打個招呼,也讓邊治和孩子們告個別,還要麻煩管事了。”
“您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