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蟹亦惶恐不安,顧不得追殺朱七虹,連掉轉頭折返山溪,回到水中,不愿再上岸了。
實在太過危險與可怕!
“筑基!”
“絕對是筑基境的大妖怪!”
朱七虹驚駭,一溜煙地跑沒影。
筑基境的妖獸,比之同等級的人類武者基本上都要更厲害,他僅僅后天第七層,駐留于此是想給雄鷹加一份餐后甜點嗎?
這就是驪山深處的蠻荒叢林,到處都是危機,兇險無比,稍不注意,便會淪為妖獸腹中餐,最后滋潤大地。
強者為尊的自然法則,在此地展現得淋漓盡致!
外界人類社會,總有幾分道德的約束,可在妖獸看來,什么仁義禮智信,什么道德,什么信義,全都是扯淡。
強者生,弱者死,就這么簡單,一切都是血淋淋的,沒有什么道理可講,故而才有所謂遠古蠻荒的說法。
朱七虹在這樣兇危四伏的環境中,又渡過了六七天的時間。
他覺得大半個月以來,收獲頗豐,不停歇的戰斗磨礪下,《紫云劍訣》掌握得非常熟練,與《摧山術》配合得十分圓融和諧。
朱七虹甚至認為,后天第八層的磨筋后境,也是距離不遠矣,要不了多少時日,便可再度破境。
……
數日后的清晨,朱七虹端坐古樹頂部,迎著朝陽光輝吐息,修行《青華內功》。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聽到了清風送來的幾許低微話音。
“該死!該死!”
有男人的咒罵,這話音當中,似蘊含極致的怨憎和憤怒,如地獄惡鬼在嚎叫,非陽間生命所能為。
“嗯?”朱七虹睜開眼眸,抬手撐著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人類武者?
二十多天來,這可是他除了自己的聲音以外,首次聽到人類的說話聲。
不過朱七虹又非稚童,前世便活了二十多年,今生又是二十二載,算得上一個老成持重的人了。
他知道,蠻荒叢林,能深入此地的人類武者,除了像他一樣的歷練之士外,大部分還是各國通緝犯,窮兇極惡的魔頭,邪魔外道盤踞于此。
他當即停止吐息,收斂了渾身上下所有氣息波動,像一塊死寂古木,掛在參天古樹茂密的枝葉內部,身形被遮蔽得幾乎嚴嚴實實,然后抬眼望向那話音傳來的方向。
過不多時,一道身影閃爍,出現在了朱七虹的視線當中。
那是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臉龐俊秀,劍眉星目,氣質卻陰沉孤戾,眼神中飽滿怨憎恨與憤怒不甘之意,讓那人俊秀的面貌平白生出幾分驚悚的感覺,宛若地獄惡鬼復生,占據了這男子的軀體一般。
“該死!該死!該死!”孤戾男子恨恨道,不住重復“該死”二字。
他忽然回身望了一眼,殺機凜冽。
朱七虹看見了孤戾男子咬牙切齒的模樣,目中放射出怨恨的神光。
孤戾男子似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