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目擊證人從自己家里出來之前還能聽見寧鑰和他老婆激烈的爭吵聲,昨晚她也說了,寧鑰老婆的聲音非常尖利,所以她才出來看看的。那么我們假設目擊證人出來之前,寧鑰老婆還活著,然后,她出門就正好看見寧鑰出來了。這之中,小蒙你認為殺人時間有多少?還不到五分鐘吧。”
“確實,在聽到證人證詞之后,這個問題很困擾我。”
“如果寧鑰是個配音演員,我相信他模仿老婆的聲音沒有多大問題,但寧鑰明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模仿老婆說話這一點可以排除。”惲夜遙說。
“那么,再往下推斷,寧鑰如果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干掉老婆,我推測的陌生人在五分鐘之內殺掉房間里的女人也就可以成立了。寧鑰老婆被人在額頭和眼睛部位瘋狂砍殺那么多刀,兇手出于什么目的要如此摧殘受害者呢?我覺得并沒有什么目的,只是他沒有太多時間來確認致命部位而已。頭部一般是致命部位中最容易鎖定的,只要往大腦前方用力砍下去,不死也得殘。”
“兇手的目的明顯是奔著殺人去的,小左的分析是,從刀口深度來看,兇手是個力氣很大的人;從刀痕集中區域來看,兇手的身高一定比寧鑰老婆高得多,是男人行兇的可能性比較大;還有刀口分布雜亂,很多都交錯在一起,說明兇手砍殺的時候非常急促。就以上幾點,我認為陌生人行兇的可能性要高于寧鑰。”
“你想一個人在瘋狂砍殺被害者之后,一定會渾身鮮血,氣喘吁吁的吧!就算寧鑰當時是穿著老婆的衣服行兇,身上沒有血跡,但是,第一,公寓里除了她老婆穿在身上的衣服之外,其它衣服褲子都沒有沾染上血跡,包括寧鑰自己的衣服也是,那么他行兇的那件血衣去哪里了?目擊證人的證詞很明確,寧鑰出門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皮包,比錢包大不了多少,里面根本不可能裝衣服。”
“但是陌生人的話,他要怎么避過所有人逃跑呢?”謝云蒙說。
“如果陌生人偽裝成某些送貨人員呢?比如說外賣、快遞人員等等。”
“不可能,這方面我們都調查了,首先,寧鑰老婆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從來不吃外賣,就算做美容也是出去做的,當天是因為鄰居龐太太有事不能出門,才第一次找美容師傅上門服務。其次,快遞一般是在早上或者中午送達,我們也問過樓道里的其他人家,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沒有快遞人員到來。第三,從窗戶出去更不可能,窗外正對著大馬路,兇手要是爬出去,立刻會被人看到。”
“綜上所述,我只能認為寧鑰和陌生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但是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
謝云蒙的話也有道理,何況惲夜遙現在還有很多疑惑要解決。他只能一步一步提出假設。
“小蒙,我們現在先不管兇手是如何逃離的,來說說作案動機!寧鑰是為了公司不至于倒閉才和老婆結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蘇步和寧鑰的關系現在我們也已經很明了了。那么從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寧鑰等到還清所有債務,公司走上正軌之后,他一定會想辦法擺脫現在的老婆。所以他和小步沒有必要急于殺人,等待就可以了。”
“但是等不起的反而是寧鑰妻子,她已經知道小步的存在,而且還跟鄰居太太抱怨這件事,為什么?明擺著是在破壞寧鑰的名譽,鄰居太太性格活躍,喜歡交朋友,這種消息她是藏不住的,很快不僅自己小區里,寧鑰的朋友之間甚至是公司里都會知道。”
“就這一點來講,我不否認寧鑰有殺人嫌疑,但是,有一件事小蒙你注意到了嗎?鄰居太太在幾個月之前就知道了有蘇步的存在,為什么到昨天案發的時候,周圍的鄰居還是一個也不知道寧鑰究竟為了什么出去下棋?難道不是很不和常理嗎?”
“難道鄰居太太覺得這種事傳出去不好,所以才沒說?或者……寧鑰買通了鄰居太太?”謝云蒙猜測說。
“對,就是那個或者,寧鑰一定發現了老婆在背后嚼舌根,但是他又沒辦法制止老婆,所以只能從鄰居太太身上入手,只要給點錢能封住嘴的話,寧鑰還有什么必要非得殺人呢?這就是我始終認為寧鑰不是兇手的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