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甄怕父親生氣,父親生起氣來的樣子很兇,但幸運的是父親從來沒有打過她和姐姐,只是時常告誡她們不能暴露雪妍甄的身份。
因為不開心,因為沒有真正的朋友,雪妍甄時常裝作生病來逃避和那些男孩子在一起。
這個時候,姐姐就會幫他一起欺騙父親,雖然雪妍甄知道欺騙是不對的,但是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樣子的謊言一多,父親索性就讓雪妍甄除了上學之外哪兒也別去了,他對外宣布雪妍甄體弱多病,以蒙混她不是男孩的事實。
父親也想過和別的女人再生一個男孩,可是沒有一個女人為他生下過男孩,失望之余,父親只能用金錢打發了那些情人,讓她們帶著自己的孩子遠走高飛。
當時,以雪妍家的實力來講,父親的情人們是不敢不聽他的話的。
回想起過去,雪妍甄就止不住的顫抖,她唯一可以傾述心事的只有姐姐,現在,連姐姐都不在身邊,雪妍甄的心里閃過一絲絕望。
女孩的身份曝露,不知道雪妍家會被恥笑到什么程度。
雪妍甄擔心著,她一直接受父親畸形的教育,后來又被逸文天翼關起來,完全與外界隔離,根本已經沒有了正確的認知。
她只覺得自己女孩的身份是丟臉的,是有損家族名譽的,就算家族已經不再,她也無法打開自己的桎梏。
躺在柔軟的病床上,感受到身子已經被打理干凈,小腹也不再痛了,雪妍甄卻不能安心入眠。
她閉著的眼眸上睫毛在不停顫抖,一直控制不住。
“小甄,你醒了嗎?”耳邊傳來逸文家管家客氣的聲音。
管家伯伯總是那么客氣,不說別的,當雪妍甄干不動或者干不完活的時候,每一次,管家伯伯總是愿意去替她解釋,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雪妍甄覺得管家伯伯是這個家里最好的人了。
戰戰噤噤地睜開漂亮的眼眸,雪妍甄眼淚掛在眼眶里。
“你先別哭,告訴我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性別?”管家問。
害怕是害怕,但是雪妍甄不是笨蛋,她知道瞞不下去了,于是斷斷續續地說了實話。
等管家聽完雪妍甄雜亂地敘述之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真心為這個可憐的女孩子難過。
但是,他拿的是逸文家的工錢,所以也不好多說什么。必須按照逸文天翼的命令辦事才行。
稍稍頓了一下,管家開口說:“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還痛不痛,能站起來嗎?”
來之前管家已經大致向醫生打聽過了雪妍甄的情況。所以他才會那么問。
“我沒事了。”雪妍甄低聲回答。
“那好,你換一下衣服,我們這就出院,少爺說要你今晚呆在別館等他。”
“不……”雪妍甄脫口而出,有些事她還是明白的,害怕在雪妍甄的臉上一覽無余。
“你不要胡思亂想,少爺只是想問你一些事。”
“好,我知道了……”雪妍甄的臉紅到耳后,低下頭認錯似地說。
“唉!”再次輕嘆一聲,管家讓新聘的中年婦女走進病房,幫助雪妍甄換衣服,自己則走到了病房外面。
這時,管家的手機適時想了起來,一看是小主人的電話,老管家立刻緊走幾步,離病房遠一點之后才接起電話。
“年伯,”逸文天翼的聲音在電話那一頭響起,似乎有些暗啞,管家姓年,所以逸文天翼總是稱呼他為年伯。
“年伯,她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