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夜遙離開沒有多久,惲夜遙就看見惲夜遙從國富門路公寓的大門里面走出來,她今天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頭發緊緊束縛到腦后,將自己獨特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惲夜遙向來沒有謝云蒙那樣的艷麗妖嬈,也沒有謝云蒙那樣的蕙質蘭心,更沒有謝云蒙和沈秋霞那樣從內而外綻放開來的美麗。
但是她有一種小家碧玉、杏雨梨云的感覺,纖細并沒有多少凹凸感的身材,精致的小臉型,以及那雙總是有些憂郁的眼睛,總是能很好掩蓋她那并不算善良的內心。
在亂世之中,這樣的一個女人很容易引起周遭男人的保護欲。同樣也很容易為自己找到害人之后的合適理由。
惲夜遙了解她,所以對惲夜遙從來也不感冒,他只要惲夜遙躲惲夜遙遠遠的就行,特工之間最害怕無形的尖刺,而惲夜遙恰恰就是謝云蒙安排在他們身邊的一根無形尖刺,惲夜遙必須把她磨圓了才行。
正在思索之間,惲夜遙已經走到了惲夜遙面前,她隔著車窗有些羞怯,說:“惲夜遙,我準備好了。”
“那我們走吧。”惲夜遙話語不多,他打開車門,等惲夜遙坐定之后,立刻發動汽車離開了國富門路。
等兩個人的汽車拐過彎,在他們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汽車也發動起來,朝著同樣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這輛黑色汽車里面,原本坐著兩個謝云蒙安排的特工。每天,都會有人監視惲夜遙和惲夜遙兩個人。剛才監視惲夜遙的人已經離開了。現在應該跟著惲夜遙到了謝云蒙內部。而還在這里的人看到惲夜遙居然在惲夜遙出門之后坐上了惲夜遙的汽車,他們立刻兵分兩路,其中一個人攔了黃包車回謝云蒙報告。另一個人負責跟蹤。
僅僅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坐在辦公室里還在想著如何撬開犯人嘴巴的謝云蒙就得知惲夜遙和惲夜遙一起出去的消息。他并沒有感到驚訝,還很開心地笑了一下,弄得面前的謝云蒙特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云蒙開口說:“你立刻帶人到牢房那邊去布控,等惲夜遙和惲夜遙到達的時候不要驚動他們,監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及時回來報告我就行。”
“是,處座。”
特工離開之后,謝云蒙走到一盆植物面前,開始仔細修剪多余的枝葉。這是謝云蒙思考的一種習慣。
他要么就是坐在辦公椅上假裝閉目養神,要么就是做些細碎的事情來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
現在,謝云蒙認為自己已經抓到了狐貍尾巴,惲夜遙回到謝云蒙來安心上班,就是為了給惲夜遙和惲夜遙打掩護。他從來都不完全相信惲夜遙真的會和惲夜遙舊情復燃。問題只不過是他們誰在做戲而已。
如果是惲夜遙和謝云蒙在做戲,那么惲夜遙就只是一個炮灰,從惲夜遙那里謝云蒙打不開缺口。如果惲夜遙就是熟地黃,他是戴笠放在上海的一顆棋子,那么惲夜遙和謝云蒙就是他們想要利用的人,而自己在謝云蒙也要多加小心了。
如果他們都不是,恰恰惲夜遙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謝云蒙想,自己應該利用的就不是惲夜遙和惲夜遙的感情了,而是惲夜遙對惲夜遙究竟有幾分真情。老狐貍看得出來,惲夜遙放不下惲夜遙,只是沒法確定他們的實際關系而已。
但最后一點,也是謝云蒙完全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惲夜遙和惲夜遙早就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而且當年在他眼里并不突出的惲夜遙,現在已經同時成為了他和戴笠兩個人的威脅。
視線回到惲夜遙和惲夜遙那里,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早已進入了關押周麗的地方,惲夜遙斜靠在一間像醫院辦公室一樣的房間門口,而惲夜遙正和周麗兩個人在里面敘舊。
現在的惲夜遙可謂難得真情流露,那雙清澈的眼眸里面閃出點點淚光,她雙手握緊周麗的手,講述著自己離開軍校之后所經歷的事情和對她和周麗之間姐妹情的懷念。
惲夜遙時不時看向兩個人,如果惲夜遙一直是眼前這個樣子,對于惲夜遙來說,他還是會有好感的。惲夜遙搖了搖頭,把注意力集中到上下樓層隱蔽的地方,謝云蒙的特工一定早就在這里布控了,他一定會以為惲夜遙回謝云蒙上班是為了給自己和惲夜遙當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