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夜遙也猜到小左會這樣問,所以臉上并沒有詫異的神色。他說:“我剛才在殺人現場的時候,大致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以及房間里的尸體位置。事實上,我更傾向于第三者兇殺這個說法。我覺得寧鑰如果真的將妻子殘忍殺害的話,在門口突然遇到鄰居情緒不可能那樣鎮定。而且之前很多人都聽到他和妻子大聲吵架,寧鑰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激動。”
“我不否定寧鑰有過激殺人的可能性,不過,我有幾個疑點:第一,兇殺現場的那把剔肉刀能夠一刀將頭顱插穿,絕對不可能是一把很鈍的刀。可是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廚房里的刀具,不僅一把都沒有少,而且每把刀的刃口都非常鈍。你要知道,一般人家不可能經常去磨刀,尤其是一個老公經常不在家里,獨自一人吃飯的女人。這一點說明有可能兇器并不是這個家里的東西。”
“那后來為什么改行了呢?”
“因為從小就很喜歡拍電影,有一次拿著自己的作品去參加某一個比賽,獲獎之后,就正式走上了這一行。”
“哦,范女士,請你放輕松一點,其實我們所要說的事情和你并沒有具體關系,只是希望你等一下能夠配合我們做點事。”謝云蒙轉向范女士說。
“好的,我會全力配合的。”范女士明顯讓人感覺到話語中有些顫抖。
為了活躍氣氛,謝云蒙隨口問:“對了,到現在我還沒有請教二位的大名呢,方便的話能告訴我嗎?”
“我叫衛駿,是美華美樂的朋友,但是有點慚愧,現在在業界中并不是很出名。”衛導演馬上自我介紹說。然后把視線投向范女士。
坐在他旁邊的范女士看上去臉色比剛才更加差了,而且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落下來,她支支吾吾著說:“我……那個……你們就叫我小范就行了……”
“第二,我在電視柜的抽屜夾縫里,發現了被扎爛的蘇步照片,照片被反復拿鐵釘一類的東西戳刺,破損都集中在人物身體上面。當時我把照片給小蒙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小蒙我認識照片上的人,不是要故意隱瞞他,而是我很擔心蘇步,害怕小蒙會因為蘇步和寧鑰的事情認定他們兩個的殺人嫌疑。”
“怎么說?”莫海右問到。
“事實上,我早就看出蘇步和我是同一類人,當然,我只是指感情方面而已。先不論蘇步究竟是不是和寧鑰下棋的那個人,照片至少可以證明蘇步至少和這家人認識,而且這個家里還有一個人對他非常憎恨,憎恨到經常要對著照片出氣。”
但是她這樣的回答明顯是不能夠讓人滿意,謝云蒙逐漸皺起了眉頭,臉色也變得陰沉。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下一秒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范女士的話讓身邊的衛駿也對她產生了疑惑,問:“范女士,你說出自己的名字不就行了嗎?”
“她不知道,所以才說不出口!”
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聲音比謝云蒙稍微清亮一點,一字一頓都體現出主人現在沉著冷靜的頭腦。
謝云蒙立刻回過頭去說:“小遙,演得很棒,手指還痛嗎?”
“不痛了小蒙,你立刻逮住這個女人,可能美華和真正的范女士已經被她和同伙藏起來了,我們必須盡快救人!”
就在惲夜遙剛剛想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范女士突然之間不顧一切向包間門口撲去,可是,她的動作怎么可能快過訓練有素的謝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