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的旅店老板下樓不到十分鐘,就喊著吃不消了,向廁所跑去,旅店里的廁所很簡陋,就在一樓客房走到底的地方,對外有一扇天窗,常年打開著,不過在墻壁很高的地方。
此刻柜臺里有兩個服務員,一個是昨天應該和小林換班的小姑娘,名字叫做沐言,高額頭,黑刺刺的臉膛,嘴唇略厚,下巴圓圓的,一雙眼睛倒是很大,睫毛也很長,就是整體給人的印象有些粗糙,但看習慣了不算難看的類型。
旅店里服務員的裝束也很簡單,天氣暖和的時候,女服務員就是短袖襯衫和長及膝蓋的百褶裙,布料質量很差。
在沐言身邊嘀嘀咕咕的服務員名字叫做吳禾,身高比沐言稍矮一些,大概一米六左右,人也相對嬌小清秀,她來這里工作才三個月不到,還沒有過實習期,現在工資少得可憐。
旅店發生了這種事情,再加上沒錢可賺還有生命危險,吳禾的父母都讓她不要做了,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害怕,想要看看兇殺案最后怎么處理,于是就來了,反正最后一周的排班上完,估計旅店也該因為這件事關門了。
“小言,你說老板會不會是兇手啊!我猜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更合適了。”吳禾一邊斜眼看著旅店老板離開的方向,一邊小聲問。
沐言雙手手肘撐在柜臺上說:“你傻啊!老板要是兇手,他殺了自己的親戚不是自找麻煩嗎?我聽說梅梅是老板的遠房外甥女,他好像和梅梅家里還有生意往來,這里的魚蝦不都是梅梅家里送來的嗎?很便宜的。”
沐言口中說的梅梅,全名叫做劉梅梅,就是第一個死者。小姑娘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老板真的是殺死劉梅梅的兇手,一旦被警方發現證據,老家的那些親戚還不得扒他的皮?至少也得讓他賠得傾家蕩產。
沐言繼續說:“小林的死是最蹊蹺的,她昨晚干嘛非要一個人呆在柜臺里呢?而且半夜三更的,去擺弄鎖鏈干什么?還有一點最奇怪,就是那鎖鏈上的毒是誰抹上去,我們老板別的不說,經營生意起來一板一眼的,從不做非法營生,這店里也沒有藏毒啊!”
“刑警不是說了嗎?毒可能是有人從外面抹上去的,而且毒是抹在刀片上,再和刀片一起卡在鎖鏈中間的。”吳禾反駁說:“老板昨晚離開本來就值得懷疑,還有,除了他之外,誰能把小林引到門口去,說不定在門上掛鎖鏈也是老板示意小林做的呢。”
兩個小姑娘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正當她們討論的時候,旅店老板劉宏毅回來了,老劉聽到了她們的一部分談話,氣鼓鼓地說:“你們瞎咧咧什么?看好店面,我出去一下。”
“什么?老板你又要出去,不怕警察懷疑你啊!”吳禾驚叫起來。
沐言倒是很淡定,說:“老板,出去的話最好和刑警講明理由,還有,小禾,今天店里的東西可不要亂碰哦,小心再中毒。”說后半句話是因為她看見吳禾拿起了一次性杯子,應該是想要去飲水機那邊接水。
吳禾被她嚇了一跳,隨即將一摞一次性杯子扔進了垃圾桶,然后掏出手帕來擦手。老劉只是看了看,沒說什么,自顧自朝旅店后門外走去。
他離開不到五分鐘,沐言就驚愕的嘀咕了一聲:“太奇怪了。”
“你說什么呢!”驚魂未定的吳禾問道。
沐言說:“你一口氣扔掉了那么多一次性杯子,老板居然不吭聲?要在平時他非叫你賠錢不可,老板可是個鐵公雞啊!”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現在非常時期,老板也沒有心思管這些。”吳禾說道。
“那他倒有心思出去?”沐言白了吳禾一眼,說:“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大廳里居然沒有刑警,剛才那些刑警都到樓上去了,我偷偷去送過一次水,看到樓上大概有五六個人,還包括那個領頭的英俊刑警,好像姓謝,我看見他一直靠在門框上,好像在分析案情。”
說起謝云蒙,吳禾一下來了興致,她說:“謝警官可真帥,你不覺得他和那個叫莫海右的人很登對嗎?一個是高大威猛型的,另一個是溫和內斂型的。”
“算了吧,收起你那顆腐化的心,我們現在面臨的可是兇殺案,哪有你這種人的?還想著無關緊要的事情!”沐言再次翻了翻白眼,表示很無奈。
等吳禾安靜下來,她繼續說:“他們肯定會懷疑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可是剩下的那些刑警為什么沒有監視我們呢?我是說他們為什么要騙我們呢?這樣有什么好處?”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