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自己產生更進一步的行動,男人選擇離開,他轉移視線,盡量不發出聲音,就在邁開步伐的一剎那,身后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問話。
“你在這里干什么?”
“……”男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他判斷著對方是否在跟自己講話的同時,后面的人再次開口,這一回是個女人。
“我在這里等你,還記得過去你對我說過的話嗎?”女人的話語非常溫柔,就像是對自己的愛人說話一樣。
安谷絕不是那個跟蹤他的人,惲海左雖然只看到了跟蹤者的背影,但是從身形和高度來看,都與安谷有著不小的差別。
也許跟蹤者自認為惲海左什么都沒有看到,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讓安谷冒充自己,這一點對于法醫先生是有利的,他可以假裝被騙,慢慢從安谷的言行中尋找線索。
從中法醫也可以確定,除了孩子們之外,這棟屋子里包括他,女人,安谷和老伯,再加上跟蹤他的人,至少還有五個人。
腳印的主人也許就是跟蹤者,但也不排除是房子里的第六個人。
向浴室里面走去,房門外面沒有腳印,說明這個人在離開房間之后就脫下了襪子。
房間里面乍看之下,也沒有血腳印,但只要仔細觀察,墻角和家具的角落里,都有小小的血痕,這些血痕大多呈橢圓形,就像是一個人腳尖的部分。
留下血腳印的人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肯定是掂著腳尖,每一步都踩踏在隱蔽的角落里面,再進一步仔細觀察,房間中間的地板上好像有一些白白的小點。
謝云蒙繼續蹲在地上,他發現這些小點,是什么東西將地板上的漆刮掉之后形成的。這東西與地板接觸的面積非常小,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
調查出這些線索之后,謝云蒙進入浴室,浴室里面都還是老樣子,尸體已經被搬走了,浴缸里的水也被放掉了,只有殘留在浴缸外面的那些血跡而已。
安谷和孩子們已經回到了廢墟下面,而老伯則獨自一人在雜貨屋里面搜索某個人的痕跡,安谷老伯要找的就是那個跟在惲海左身后的人,他認為那個人是過去的惡魔。
從他的想法中,我們可以窺見到,也許這個人正是此刻威脅他們生命,想要繼續犯罪的人,但事實真的如此嗎?誰也不能武斷地下定論。
獨自在雜貨屋里面,安谷老伯帶著一種焦急,惴惴不安的心情,他盯著雜貨屋里的每一樣東西看,就連窗簾底下都不放過。那堆在地上的層層疊疊的百葉窗碎片,被他一頁一頁掀起來,灰塵揚進他的鼻孔和眼睛,可他依然沒有停手。
他在尋找著腳印和指紋這些痕跡,在這間雜貨屋里面,法醫先生走動過,安谷也走動過,甚至安谷老伯自己也留下過腳印和指紋。
口氣也很沉重,隱約可以聽到安谷在說什么‘狀況很糟糕’之類的話語。
聽完安谷的匯報,老伯長出一口氣,說:“這件事你要盡快處理,法醫先生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決不能讓他有事,今明兩天一定要找機會把他吸引到那里去,那個孩子活下來,對我們會很有利。”
“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了,法醫我覺得并不信任我,他會不會連你也不相信?”
“走一步看一步吧,過去我幫助過他們,應該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信任度,這些你不用管了,現在照顧好孩子們。”
男人渾渾噩噩走進地下,那里的階梯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斷裂,后面的人想要伸手扶一把,卻被男人粗魯的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