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樓梯下方,完全沒有看到從上面下來的人,這是一個腳步輕盈、身材瘦小,穿著得體衣褲的人。這個人有一張還看得過去的臉龐,沒有太高的辨識度但并不算丑陋,頭發整齊梳往腦后,稍稍有些發黃。
但發絲很細,看上去同他本人一樣脆弱。這個人走下階梯,沒有打擾到任何人,也就是說他沒有對前面的任何人打招呼,而是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行為舉止看上去似乎也不會害怕前面的人發現他,沒有刻意躲避的現象。
外面的雪花跟著他一起飄灑進已經開始寒冷的樓道里面,這個時候似乎天橋上的雪已經鏟除干凈了,沒有人站在天橋上勞動。
進來的人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小鑰匙,他挨個輕輕敲著門,敲門的聲音完全被樓底下那些人嘈雜的說話聲給掩蓋住了!
頭三個房間當然完全沒有回應,新來的人直接把鑰匙插入門鎖打開走了進去,在每間房間里呆大概一兩分鐘左右,他就會走出來,繼續向下一個房間前進。
一直到他敲響惲夜遙房門的時候,才算是有人主動開門了,惲夜遙看到門外的人,并沒有表現出奇怪的神情,兩個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然后迅速穿上羽絨服向褐色樓道外面走去,而這個人同樣也在惲夜遙的房間里呆了一兩分鐘之后,繼續向樓下移動。
下一間被敲響的房間就是連帆的了,里面還是沒有人回應,于是下樓的人準備用自己的鑰匙打開房門,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里面居然傳出來鎖門的聲音,房間里的人竟然聽到敲門聲不出來開門,反而把房門從里面反鎖上了。
柳航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剛想說,后腦勺就挨了爺爺狠狠地一巴掌,“小赤佬,好好說話,裝什么裝!”
“爺爺,你怎么什么都要管啊!年輕的時候你可不這樣!”柳航帶著極度抱怨的口氣說,雙手瞬間捂上后腦勺,他爺爺經常抓罪犯的手勁可不會小,幾個女生都替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了。
“哼!!”老爺子只是從鼻孔里出了一個音,就再也不理孫子了。
柳航也是很無奈,只能順著爺爺的心意,不再說下去。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剛才的話題說:“說起來還真是奇怪,我也和連帆一樣很早就醒了,晚上一直做噩夢,根本沒有睡著。于是我想著索性到外面去看看,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提前醒來,也可以搭個伴聊天什么的。”
“當時大概五點鐘還不到,樓道口的門關的,里面根本沒有一絲的亮光。我先往上走…哦,對了,之前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我明明記得把手表帶進了房間,可是早上起來就完全找不到手表的蹤跡,王姐,你看到過我的手表嗎?”
“沒有,不過我有拜托昨天晚上負責清潔樓道衛生的怖怖幫你們把手表收進抽屜里,因為這里的主人家非常討厭房子里有鐘表或者手表這一類會發出滴答聲的東西,被發現的話就不好了。哎!你沒有找一下抽屜嗎?!”王姐停下擦洗的動作回過頭來說。
這一下柳航的表情更疑惑了,他問:“抽屜?房間里沒有抽屜啊?!”
“那就難怪了,”管家插嘴進來說:“褐色塔樓那邊的大床沒有配床頭柜,所以抽屜是排列在大床底部的,你肯定是沒有發現!”
“哦,那我等一下回去找找。”柳航恍然大悟,他此刻手中的牛奶杯里還剩下大半杯牛奶,可見柳航也是不怎么喜歡喝牛奶的人。
惲夜遙催促柳航說:“你趕快說下去,之后還發生了什么?”他對此非常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