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右下次回憶起了五年前的那些死者,心里多少明白為什么老人要把孩子們藏在如此隱蔽的地方了,現在能為這些孩子出錢出力的人已經不多了,他們大多都是被自己親生父母給拋棄的。莫海右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心中升騰起憐憫和悲傷,替那些孩子不見天日的生活感到悲傷。
老人一直在仔細觀察著莫海右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簡單體替新認識的孩子解答身體時的動作表情,不經意間,老人說了一句:“莫法醫,你好像同過去不一樣了。”
莫海右楞了一下,轉身想要開口詢問,卻剎那間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他說:“今天的我不叫莫海右,叫惲海左,你們就用小左來稱呼我吧。”
手指剛剛碰觸到口袋內部,惲海左就愣住了,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迅速翻開手中的黑色手提包,里面也沒有,老人看惲海左的神情不對,問:“你怎么了?”
“信紙…不見了。”
“信紙?是安谷夫人的信紙嗎?”安谷插嘴問道。
突然之間,惲海左以一種銳利的眼神看向安谷,問道:“你是從什么地方開始跟上我的?”
“我,我嗎?”安谷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后回答說:“我在來這里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后,就跟上你了。”
“不對,你撒謊!”惲海左猛地站起身來,說:“你不是安谷夫人信中說要接應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們說:“也不是在這里照顧他們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有你們在場,孩子們還是顯得那么膽怯,剛才我撿來的時候,注意到了里間有動靜,你們大概是把誰藏進地獄之屋里了吧?”
“我在雜貨屋那邊的時候,看到原來的出入口被舊家具和碎木板掩蓋起來了,你們偽裝成家具和木板自然倒塌在哪里的樣子,可是有一點你們忽略了,拆遷不可能只拆房子,不拆雜貨屋,雜貨屋里面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說明哪里的入口和房子里面的廢墟都不是拆遷造成的,而是你們破壞的,為的就是影藏這個地下室,讓你孩子們留在你們身邊。”
“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信是不是安谷夫人寫的,寫信人一定發現了危險,所以才不遺余力喜迎我再次來到這里,你們雖然偷窺到了信,但并不完整,不知道我和接應的人什么時候見面,所以我想,安谷肯定一直在我家附近監視我,后半夜在大路上發現一個開著汽車的熟人,這種幾率幾乎等于零,不是嗎?”
“你得先告訴我,旅店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剛才外面我聽到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你們把聲音壓得再低也沒有用,我的聽力可是很好的,快說說看吧,也許我第一時間就可以給你找出一個嫌疑人來。”
看著羅意凡得意的眼神,謝云蒙簡直有一種想把他掐死的沖動,這個男人一點也不考慮別人急躁的心情,只知道賣關子。
惲夜遙這個時候也很好奇,于是站在謝云蒙身邊一起聽著,謝云蒙將外面發生第二起兇殺案的狀況,簡單說了一遍,聽說是自己剛才拜托幫忙的小林出了事,羅意凡突然之間臉色變得蒼白。
他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是我,是我低估了兇手。”
惲夜遙這個時候眼睛也亮了起來,他問:“難道說,小林的死是因為你之前拜托她做的事情?不可能啊,我一直在旁邊,你只是讓她幫忙監視有沒有人出入旅店大門而已,”
“不是,我讓她監視的是有沒有一直在這間房間門口徘徊!而且確實有一個人一直在我們房間門口,小林用她的方法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