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蒙希望下面的人有所行動,行動就代表著有跡可循,只要有跡可循,謝云蒙就有信心可以逮住兇手的把柄,把他從這棟別墅里揪出來,但是刑警先生想得太簡單了。
他的思維只集中在兇手一個人身上,而這棟房子里的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卻已經偏離出了謝云蒙的思考范圍之內,這就注定他會忽略很多重點。我們知道,往往越是吸引注意力的人,越不一定是重要的人物;越是躲藏在視線范圍之外的人,反而越有可能會變成威脅生命的惡魔。
午夜12點的鐘聲敲響了,刑警繼續在安靜的等待和監視著,而薰衣草花田里的尸體早已經因為生命的流逝,倒在了泥土上面,再沒有任何生物從它表面爬過,只有小蟲不斷發出鳴叫聲,提醒著人們這里發生的一切。
房間里的人終于動起來了,謝云蒙立刻打起精神,他的身體隨著下面輕微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移動,不一會兒,謝云蒙就確認里面的人走出房間,進入了二樓走廊里面。
當下面傳來門鎖關閉的聲音之后,謝云蒙立刻調整位置,他整個身體全部趴伏在頂梁龍骨下面,小心翼翼不碰觸到任何地方,爬行到走廊中央的頂板上面,繼續跟著腳步聲的方向移動。
很奇怪,房間里的人走出來之后,腳步聲突然放大了,他似乎不再刻意掩蓋,而是大踏步向樓下走去。等聲音消失在樓道口以后,謝云蒙迅速從橫梁爬到天窗入口處,一個翻身離開了屋頂。
然后他重新通過抽油煙機管道上打開的缺口進入廚房,順手把排煙管塞回缺口里面,跳下琉璃臺,穿上自己的外套,隱身藏進了廚房陰暗的角落里。所有的這些動作,謝云蒙只用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此時,樓上的人還沒有進入客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子里始終非常安靜,直到第二天東方泛起魚肚白,謝云蒙和傅責還是沒有從西屋二樓走下來。
早上5點多鐘的時候,獨自一人住在東屋的安凌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房間里面走出來,她并沒有在意謝云蒙那扇還緊閉著的房門,徑直走了過去,朝樓下前進。
放在房間門口的垃圾已經一個晚上了,溫暖的季節垃圾總是容易腐臭,所以走廊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可是安凌香卻一點都沒有想要順手將垃圾帶下樓扔掉。
這也不能全怪她,平時傅責在兩個人的生活方面包辦得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安凌香什么都想不到要去做。
這個時候,另一個人也正在朝樓下走,不過他的方位不在東屋,而在西屋的樓梯間里面。
這個人眼睛微瞇,還在迷迷糊糊打著盹。手里輕輕晃著隨身攜帶的鑰匙,鑰匙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寧靜早晨聽來,倒也不覺得突兀,反而非常悅耳。
兩個人從不同的地方,相同的位置向下來到會客廳里面,一個似醒非醒走進了廚房,開始洗手做早飯,另一個則直接來到了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