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屋子里的不合理之處以外,謝云蒙本身在電話里說的話也造成了不小的問題。不管之后他有沒有聯絡上惲夜遙和莫海右,剛才他在電話里所說的已經對兩個人造成了一種誤導,一開始,演員和法醫先生是想要圍繞著倉庫里廢棄的畫板,在能夠尋找到它們的大型垃圾回收站周邊,詢問一些畫畫人的信息和薰衣草別墅的線索。
但是現在,謝云蒙給他們提供了明確的方向,薰衣草別墅就在廠區聚集的地方,而且還在一座大山后面,每天早晨還會有大量廠車經過,也就是說,雖然方位特殊,但根據特定的信息,很容易就能找到。也正是因為這些信息讓人覺得容易找尋,才使得惲夜遙和莫海右兩個人延誤了很多時間。
男人等到他進入房間的女人走遠之后,立刻反鎖房門,開始行動起來,他并沒有碰觸房間里的任何東西,而是直接走向了窗口,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男人用手帕包著手指打開了白色的移窗。
他朝外看了看,下面沒有水泥地,全都長滿了薰衣草,如果跳下去的話應該不會有事。所以男人小心翼翼跨出了窗臺,他一邊不停擦拭著窗臺上有可能被手指碰觸到的地方,一邊注意著自己的腳底不要碰觸到墻壁,等到整個身體都翻出窗臺外面。
他立刻用包著手帕的手指緊扣住墻壁突出的部分,關好窗扇之后使勁往下一跳,人穩穩落在松軟的泥土上,在地上翻了一個身,男人試著活動一下手腳,確定沒有受傷之后,整個人隱沒入紫色的薰衣草田,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必須離開,留下一個懸念在這里,到時候那個女人不管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陷害這樣一個像傻瓜一樣的女人,男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感覺。
是的,他從來不會為別人難過,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不管遇到什么,他也不會心疼。這個男人非常自私,他只顧自己的感受,卻還深深厭惡著其他自私的人,就像是一個丑陋的垃圾,在垃圾堆中嫌棄其他垃圾的臟污一樣,讓人為他的性格感到作嘔。
除了幾個特定的人物之外,這個男人對別人所說的名字都是假的,而這幾個特定的人,在接下來的計劃中已經安排好會被殺死,所以說,男人認為警方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頭上來,之后他只要扮演好自己,留在家里等待警方過來調查就可以了。
漸漸的,由于身體和薰衣草花的接觸,男人身上落滿了白色的花絮,這些花絮的顏色如同驗證他身份的第一個線索,緊緊依附在他身上,卻沒有被任何人在意。
安凌香信步朝著樓下走去,她心里還在抱怨男朋友今天的態度,已經把剛剛帶進房間里的男人拋諸腦后了,也許安凌香真的是愛著自己男朋友的吧,要不然怎么會把一個高大英俊的人就這樣輕易在腦海中淡去呢?
“因為我是在他的汽車后備箱里發現了你,”文淵指的就是他剛才說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正是在倉庫里畫畫,與神秘女人深夜見面,與劉運兆一開始就達成了某項交易的人。
謝云蒙認為文淵的事情現在不能操之過急,如果太急躁的話,反而會把她嚇跑。既然她愿意坦誠,并且要求自己幫助,那就慢慢來,走一步看一步,最重要的是要阻止這里再發生犯罪事件。
至于與惲夜遙和莫海右聯絡的事情,并不一定要通過文淵,可以等一下讓薰衣草別墅主人幫忙,或者自己找機會把電話線修好就行了。
想到這里,謝云蒙說:“文女士,這樣吧,我暫時先作為你朋友的身份去和其他人認識一下,不過接下來應該要怎么做?你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謝警官,如果那孩子真的犯了罪的話,我一定不會包庇或者阻撓的,我僅僅只是想知道事實真相而已。”
“好,我們走吧。”
謝云蒙重新站直身體,和文淵兩個人朝蒼鹿鹿站著的地方走過去,此時,正在打牌的四個人視線已經全部集中到了他們的方向,邕粟還好像在竊竊私語,大概是猜測跟在文淵身邊的男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