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損壞的電話機內部變成了一個黑洞,里面的電線和機件都被拿走了,底部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點點白色的東西,也許是被警方遺漏的什么證據,又或許是神秘男人事后塞進去的,但這一切都是猜測,沒有人去取出來,誰也不知道那白色的東西是什么?
視線轉移到窗邊,地上的鮮血都已經干結了,即使踩在上面,也不會再有腳印,窗外還沒有完全黑透,可以看到別墅區內部的景物,還有拎著東西匆匆而過的行人,沙沙的腳步聲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讓聽到的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腳步聲還是樹葉摩擦的聲音。
再往遠處看,大門口值守的警衛正在朝著這邊看,他大概也在猜測兇殺案發生的原因,臆想著兇手的真面目。在警衛的身旁,街道已經變得冷清下來,與平時不太一樣,似乎冷清的太早了一些,或許是受到了兇殺案的影響。
在某一根電線桿的前面,一個魁梧的身影斜靠在那里,靜靜等待著,很久都沒有挪動一步,他的臉被樹葉遮擋,皮膚在路燈照耀下顯得過于平整和白皙,夜晚看來有些滲人。
這個人或許是在等待某個約見的朋友,又或許是一個沒有固定住所的流浪漢,因為他身上的穿著看上去非常陳舊。
誰知道呢?這種人警衛經常看到,在這座城市里,晝伏夜出的人并不在少數,所以警衛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覺間,等待的人周圍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樹葉摩擦的聲音變大了,在某一個無人經過的瞬間,他往后倒退了一步,頭幾乎湊到了樹葉的縫隙之間,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原狀,繼續等待。
直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僵局,他才匆匆離開,拐進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去接電話。
——
付軍一直都沒有傳消息回來,付巖獨自一個在辦公室里很著急,哥哥向來不是一個太過于精明的人,有很多次,付巖都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提拔一下哥哥,可惜,很多次機會都被付軍自己錯過了。
付巖是個脾氣火爆的人,講話也直,面對如此不上進的哥哥,他沒少數落,付軍總是打著哈哈糊弄過去,這也令他很無奈。
現在,想到付軍一個人在別墅區獨自調查,付巖就感覺怎么也放不下心來,萬一他出了岔子怎么辦?這次的案子可不是鬧著玩的,付巖雖然全權負責,但他心里也有忐忑和彷徨。
皮鞋在地板上敲打出沉重的聲音,付巖思慮再三,最終決定自己去一趟,他迅速脫下警服,拿起外套就離開了辦公室。付巖這個人從來不拖泥帶水,決定了的行動就會立刻去做。
離開警局之前,他又去看了一下法醫驗尸報告,有新的出來了,他讓助手把報告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有說明自己的去向,就匆匆而去。
警局里只剩下法醫莫海右還在留守,他剛剛檢驗完顧午的尸體,這個業余編劇身材矮胖,身高不足1米70,牙齒黑黃,是個經常抽煙酗酒的人。
死亡的時候,應該也處在醉酒狀態中,莫海右切開他的腹部,胃里面殘留的食物很多,一股濃濃的酒味飄散出來,甚至蓋住了血腥的味道。
根據尸體狀況來判斷,顧午應該沒有中毒或者被人下過迷藥,此前確實受到過驚嚇,眼睛也是死后被合上的,但在他的臉部沒有采集到犯罪嫌疑人的指紋,身體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