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信息很快匯總到付巖耳朵里,他還在同心精神病院詢問吳東的信息,聽到之后,命令留幾個人監視酒坊動靜,另外一些人在海灘周邊搜索老人的蹤跡,然后自己繼續聽主任醫生講述。
醫生告訴他,吳東確有其人,差不多十年前,同心醫院住進了一個患有抑郁癥的少年,就叫吳東,當時病情很嚴重,他已經幾次三番被家人發現有自殺情況了,送過來也是因為他跳樓未遂,家人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來醫院求助。
“我還記得,他來那一天是4月23日,來的時候眼神呆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不好,我們很快為他安排的單獨病房,還指派了兩個護工專門看護他。可奇怪的是,頭天他的家人還很熱情,交了住院費之后,從第二天開始,就沒有人來看他了,直到出院都沒看到人。”
“吳東的父母也不來嗎?”付巖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說:“他父母早亡,是姨父照顧長大的,我覺得他姨父是個老實人,可能是架不住家里的壓力,只好把他送進醫院,反正吳東很可憐,沒有辦醫保,家里人除了給他付基本住院費之外,連護工的錢都不肯出。后來醫院沒辦法,大家給他募捐了一點錢,才總算解決了護工和飲食的費用,唉!真是個命薄的孩子。”
“后來吳東怎么樣了?”
“等病情穩定之后,他家里人說實在拿不出醫藥費了,想讓吳東出院,我們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辦法,當時他出院的單子是我給他開的,醫保也是醫院建議才辦的,但不知道后續他姨父有沒有去給他交錢。”
“吳東住院的時候,你們還在用舊的病號牌嗎?就是白色的那種。”
“在用,藍色病號牌是五年多以前才換的,之前一直用白色,左上角打孔的那種。”
“這十年間你見過吳東嗎?”
“沒有。”
“那么過去醫院檔案中還有吳東的資料或者照片嗎?”
“這個有,我們病患記錄都會保存十年以上,你等等,我讓護士去找出來。”
“好,我就在走廊里等吧。”
付巖看醫生辦公室門口已經聚滿了咨詢的病人,自覺退出去,站在走廊里等待,不一會兒,他剛才坐過的位置周圍,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護士的工作效率還算不錯,沒等多久,付巖就收到幾張打印紙,上面不僅有吳東的個人信息,當時居住的地址,還有一張黑白照片,少年五官拍攝得非常清晰。
付巖收起打印紙,默默走出病房樓,朝醫院外面走去,警車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
一進入車子,他就吩咐道:“先去王海成家。”然后,他打了一通電話回警局,大致是說讓王明朗做好準備,下午等他通知之后,去海邊會和。
打電話的時候,護士給付巖的幾張打印紙在他膝蓋上翻開來,上面地址一欄中,赫然寫著長青小區7棟103室,而王海成家的號牌是長青小區7棟101-102室。